每次看到阿凡深夜一個人醉醺醺的回來,我都心疼得不得了。
我曾就近去看過一次阿凡的演出,是在附近一家商場舉行的一場時裝釋出會。
釋出會上服裝主要是秋冬款的男裝,以皮革皮草之類為主。
雖然商場裡的冷氣很足,但是要在這種天氣穿皮草,真是一種挑戰。
我站在人群裡,看著阿凡穿著各種秋冬新款的皮草在舞臺上走過,他畫了眼線,打了陰影粉,五官深邃,身材高挑,就算站在一堆模特中,仍舊耀眼奪目。
我事先並沒有告訴阿凡我要過來,等他走完秀之後,我去後臺的化妝間找他。
看到他正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吃盒飯,背對著我,旁邊走來走去都是人,阿凡卻有一種無言的落寞。
那個品牌當天請了不少模特來走秀,阿凡顯然是最年輕閱歷最淺的一個,所以坐的位置也最差,也沒人願意搭理一個新人。
從前,無論走在哪裡,阿凡都是矚目的焦點,他有天賦的音樂才華,他有天賜的嗓音,他本該手持麥克風,被眾人追捧,可是為了生活,他卻做著他並不喜歡的事情。
我就這樣站在阿凡身後,一直看著他,到最後也沒有進去。
阿凡,阿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捨不得你這樣委屈自己,所以日後如果給我機會,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重回這樣的生活。我要永遠把你放在最高最耀眼的位置,我要你被眾人仰望,我要我要你是永遠的阿波羅神,而不落入凡間。
阿凡在演出賺錢的時候,我在一家培訓機構做講師助理,又在給一些小的建築公司作圖,一張圖五百到一千的價格,要連續幾天才能趕出來。
我們晚上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睡前ZUO愛,在炎熱的夏天出一身的汗,好像把一天的疲憊都隨著汗水溜走了。然後赤著身子相擁而眠,只有電風扇嗡嗡的聲音陪著我們。早上起來阿凡就又能恢復他無盡的活力,每天早上小阿凡總是準時很有精神的頂在我腰上告訴我要起床了,然後我們激QING澎湃,又以做AI來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
起床之後,一起下樓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各自去工作,然後到晚上,又一起回到這間小房子裡。
有時候如果得閒,阿凡也會在公用廚房裡做飯,阿凡雖然極少下廚,但是手藝卻得顏伯母的真傳,特別是我喜歡吃的幾道菜,做的尤其有家鄉風味。
如此一日又一日,工作繁重,生活簡單,卻覺得異常安心。
不過就算收入如此微薄,我們兩個人一月下來也能存兩萬多塊錢,加上家裡寄來的一些生活費,剛好四萬。阿凡用我的身份證去銀行開了個戶,全部做定期存了起來,說,這些資金都留著畢業之後一起在買套共同的房子。
我們還在這間小房子裡宴請過喬宇來吃飯。
喬宇是我的朋友裡最早知道我和阿凡關係的人,去年他勸過我試著和阿凡交往,如今我和阿凡在一起,我對喬宇,又多了一點感激之情。
飯桌上,喬宇盛讚了阿凡的手藝,一個勁說自來了S市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我想起高中那會兒,天天吃飯的時候兩人遇到就是吵架拌嘴,如今大家都成熟了,在異地他鄉,還能重聚,心情也格外好,仨個人還喝了一點酒。
後來我們三個人也常常出去路邊的大排檔吃夜宵,總之,有朋友又有戀人的日子,實在不錯。
只有一次,阿凡晚上回來就直接躺倒在床上,我開始以為他只是太累了,便也沒吵他,跟著上床睡覺。
到半夜,卻發現阿凡全身都在顫抖,我連忙開啟燈,阿凡臉色慘白,手捂著胃部,為了不吵醒我,還堅持不發出聲音。
他在外面三餐不定,晚上又常常喝酒,怎麼會不胃痛?我連忙套上一件t恤,拿好錢和鑰匙,要帶阿凡去醫院。
阿凡卻堅持不肯,“只要吃點止痛藥就好了。桌子上有,你幫我拿過來吧。”
“阿凡,你這是在糟蹋自己的身體。”
“這點痛很快就會過去的,蕭然,你抱抱我就好了。”我的一點怒氣,在阿凡這樣的溫柔的求饒裡立刻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心疼這樣的阿凡,這麼拼命,這麼好強,也許應該勸阿凡去向他爸爸尋求幫助,如今的立昇集團早已是享譽全國的建築公司和房地產開發商,如果有立昇集團的支援,阿凡要進軍演藝圈必然是一片通途。可是我知道以阿凡的驕傲,絕對不會再向他爸爸尋求任何幫助。
阿凡,阿凡,我不能讓我們的感情給你帶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