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何地做何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這樣的聲音激發了他的慾望,我習慣像對待戀人一樣對待文字,我習慣用這樣的口吻訴說我喜歡的東西。但我唯一確定的是,他在酒吧或者舞廳,他的身邊,一定有另一個男人,或者更多,男人與男人之間的qing事就是如此,只有身體在腫脹,只憑本能做事,永不饜足。我害怕我有一天也會如此,彼時我已經在邊緣徘徊,我看著已經在深淵裡不可能再走出來的阿凡,他抬頭望著我,我是他唯一的救贖,可是我在猶豫,我在尋找另一個依靠,我害怕面對他,我就這樣離棄了他。
那一個晚上,凌晨兩點,檯燈亮著,書本攤開,我一直在等他打回來,可是他沒有,我想象著他那邊的情景,然後回憶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光,獨自在深夜BQ,再用手解決。我恨這樣的自己,怎麼可以這樣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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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件事以後,阿凡就沒有再去上學。但是時間能磨平所有突兀的傷痕,後來過了一年,阿凡好像漸漸從這件事的陰影裡走出來了,於是每週末仍舊回去上聲樂培訓。
因為在紅磨坊打工的關係,阿凡喜歡上樂器,顏伯母於是給阿凡買了臺鋼琴放在家裡。
在那個年代,鋼琴還是很貴重稀有的東西,阿凡常常在家裡彈琴,我也跟著阿凡學會了不少的曲子。
初中結束的那個暑假,我們都成為了十四五的少年。
有一天只有我和顏伯母一起吃晚飯的時候,顏伯母語重心長的對我說,“蕭然,你去勸勸阿凡,無論如何,一定要他讀高中。”
“嗯。”我點點頭,對於顏伯母的要求,我一向不會拒絕。
第二天上午等阿凡起來,我就和他說這件事。
阿凡的回答是,“我現在已經可以去酒吧唱歌,我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人生又不是隻有讀書這一條路。”
我繼續勸,“阿凡,你不要總是這麼任性,你為伯母想一想,她多希望你會繼續讀書。”
阿凡一口拒絕,“我不喜歡學校。”
“可是,”我想了一下,我知道方文博的事對阿凡還是有影響,“你和我一起讀高中,然後再考同一所大學,不好嗎?我們可以一輩子做校友。”
阿凡的眼睛閃了一下,剛剛起床的他還有點呆呆的,頭髮亂蓬蓬的翹起來,然後眼睛又隨即黯淡下去,“可是我已經落下了那麼多的功課,中考也已經結束了,怎麼和你一個高中?”
我心裡嘆一口氣,確實已經太晚了,但是面子上還是強打精神,寬慰阿凡說,“還有一個暑假呢,送會有辦法的。”
只是沒想到這個辦法來得那麼快。
初三暑假,正逢全國青少年歌唱比賽。一中有一個規定,凡是能奪得全國性賽事的第一名,便能不考試,直接擴招進去,比如我,就是全國奧賽一等獎。
我和阿凡說,“我們去參加那個比賽吧。”
“好。”阿凡即可答應,說道,“我去紅磨坊請段時間假,定要去拿個第一回來。”
我最喜歡阿凡的這份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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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就去C市的分賽區報名,參加預選賽。
出門之前顏伯母給阿凡準備好了衣服,一件白色襯衣,一條黑色褲子,還幫他用髮蠟弄了下頭髮。
雖然阿凡滿心不喜歡伯母給他挑的衣服,但是耐不過伯母的嘮叨,只能勉強同意了。
報名點在市中心頗有名氣的一個商場裡。我們到的時候,裡面已經有許多年齡相仿的孩子了。我看到這陣仗,忍不住為阿凡擔心,有這麼多人參加,全國一等獎不知道有多難拿。
倒是阿凡比我冷靜許多,去報名處登記簽字,然後排隊在預選區等待。
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才輪到阿凡。我是隨從人員,不能入內,便只能目送阿凡的背影進去。
因為是臨時決定參賽的,所以匆匆忙忙就選了那首Beyond的情人,畢竟之前唱過,有把握一些。
我百無聊賴在外面等,結果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出來,中途門開了一次,出來的人都不是阿凡。
最後好不容易看到阿凡那件白色襯衫出現在眼前,我一個激靈就撲上去,連忙問道,“比賽結果怎麼樣?”因為那個比賽是當場公佈比分的,十分制,六分就可以透過了。
阿凡出來的時候,垂著頭,一副沮喪的樣子,把我嚇了一跳,我連忙抓著他問,“怎麼了?你不可能不透過的啊。”
阿凡看著我,癟癟嘴,一臉無辜的樣子看著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