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裡找到昨天姚錫陽的那個電話號碼,遲疑了一段時間打算按下去,到底還是放棄了。
他不想再跟他睡了,雖說到了床上,姚錫陽的確是個不錯的人——當然他平時就很好。
找別人?他看到徐坤的電話,也沒有點開來。突然間哪裡找來一個比姚錫陽還有錢的客人?
這日子真是不知道要怎麼過,施詩磊根本想不通那些平常人家的小孩是怎麼活下來的,父母能給多少零用錢,怎麼個個好像看起來也都過得挺滋潤。
他想著是不是可以跟同學借些錢,但是,大年初一管別人借錢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何況他平時看起來就很闊綽,突然間管別人借錢,一定會被懷疑的。施詩磊心亂如麻,還是不得不開啟微信,給那個家就在杭州的校友發了資訊,問他哈蘇還要不要買。
這相機包括鏡頭,都是他高三那年買的,也沒用多長時間。原本有一套一模一樣的,但高二那年,他租的房子失了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報警以後除了去做筆錄,再沒有下文。
施詩磊為了重新購置這些器材,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被一個個性古里古怪的老頭子包養著,一把年紀了還精力旺盛,三不五時要吃他底下那東西,按摩、捶背,端茶、倒水、讀報紙,倒沒有在床上滾過——因為他不信任施詩磊,怕染病。不過他因而也落得輕鬆。
想到老頭子那一身鬆垮垮的面板和滿手、滿臉的老人斑,施詩磊有些反胃。
他把相機和鏡頭都裝好,坐在床上等訊息,也把錢到手以後該怎麼用想了想。起碼要留著下個學年的學費,日光燈管要換一換,房租、水電費,雜七雜八的……
這套裝置能交多少個人的學費?施詩磊想起家裡有個弟弟今年就要中考了,以他的成績,就算是超常發揮也不可能考上重點高中。光是贊助費都是一筆開銷,也不知道要怎麼給他湊。
怎麼會這麼笨?考個重點高中能有多難?
施詩磊吐了一口氣,突然想到,或許他可以先買一包煙。
微信卻在這個時候回覆過來,對方說,自己已經買了一臺飛思,哈蘇不要了。頓時施詩磊就睜大了眼睛,完全不知要怎麼回覆他才好。
所以,一切就都回到了原點。
他看著身邊的相機,也不知道掛到網上需要幾天才能出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餓得前胸貼後背,還是得出門找東西吃。
終究在下午五點以前,銀行再也沒有打電話催他交納信用卡欠款。施詩磊翻找出去年班上一個女生送給自己的小夜燈,插在插座上好在能夠照明。
身上只有十塊錢,其他的,都因為昨天晚上頭腦發熱留在酒店的餐桌上了。他忍著餓打算睡覺,省得心煩,醒過來以後再去銀行取錢,能拖一天是一天。
不料剛剛要睡著的時候,徐坤的電話來了。
“施施啊!新年好啊!”他還是這樣精氣神十足。
施詩磊沒心情跟他客套,更不覺得他會這麼好心,專門打電話就為拜年,便道,“哦。什麼事?”
徐坤聽他語氣不善,好像被堵了一遭,但立刻又熱情地說,“你回家了沒啊?我怎麼聽說,你沒回家過年啊。”
施詩磊皺起眉頭,心罵誰這麼長舌頭,連這點事也傳,就聽到他繼續說,“我這裡有個局啊,結婚以前的單身派對,要找個男孩兒。你有沒有時間,來玩一玩啊!唉,現在Joy他們幾個都回家了,二十歲以下的我就認識你,找不到人接呢!”
“我什麼時候當過備胎?”施詩磊挑眉道。
大概是他從來都是這麼跟徐坤說話的,徐坤也不在意,仍舊樂呵呵的,道,“別這麼說,人家Joy現在出臺,起價也是一千了呢!”
“哈?”想到那個長了雀斑的男生,施詩磊覺得這個價位簡直可笑至極。
徐坤意會以後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這價跟你可一樣了,你再不回來,看有沒有人認得你?你接不接啊?”
“不接。”施詩磊想都沒想就回答,大年初一答應這種事,今年一整年都難說。
“誒,這可是個4P的局!”徐坤還是不放棄,循序善誘道,“主角是個小受,不要你在最底下,而且還有女人呢!這一晚上可有六千!你真不來?”他頓了頓,又說,“他們圖年輕,非要二十歲以下的。畢竟人家小少爺今年也就二十四嘛,以後不得不就跟女人睡啦,現在卻還是個雛!年輕人裡頭,技術比你好的有幾個?我這可是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才叫你的啊,大年初一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