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不過是個耳室,應該不會有什麼密道通到其他什麼地方吧。老頭舉著燈蹲在池邊觀察了一會兒,說:“似乎是甕棺葬,下葬時應該是被水銀沒過去的,水銀揮發了,它們才露了出來。”老頭扭頭衝著遙哥兒說:“能不能弄過來一個看看?”遙哥兒想了想之後就點了點頭,從包裡摸出繩索打了個結,抬手一甩,那個繫好的圈不偏不倚剛好套在了離我們最近的甕上,他緊緊了那圈就開始慢慢的拉著繩子,那甕一點一點向我們這邊移了過來,就在遙哥兒馬上要把它拉到池邊的時候,墓室裡忽然傳出清脆的一聲響,“不好!”遙哥兒馬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向四周看去,這間不大的墓室裡馬上瀰漫起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息。在一片寂靜之中,水池中央傳來嘩啦嘩啦的鎖鏈運動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裡,水銀池中央的水銀開始流動起來,伴隨著水銀流動的聲音,在水池的中央,緩緩升起一個一米來長寬的平臺,在平臺的中央,靜靜地躺著一隻小盒子,因為離得並不近,我不能分辨他的材質,不過很像水晶。平臺挺穩了之後,水銀也停止了流動,鎖鏈聲也跟著消失了,墓室裡又恢復了安靜,不過很快我就聽到有人吞口水的聲音,我知道那是遙哥兒的夥計,他一定是垂涎平臺上那個盒子。我扭頭看了看身邊的遙哥兒,他又皺起了眉,我不知道他是反感他那夥計的反應還是又在擔心什麼了。
“先別管那個盒子。”遙哥兒衝著他的夥計說了聲,然後繼續拉繩子,直到那甕到了池邊,他一用力,就把它從水銀池裡提了出來。看他那架勢我本來以為這甕一定會碎,結果那隻甕卻平穩的落到了地上,我驚奇的看了遙哥兒,他沒什麼反應,只是在那看甕,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跟著湊過去看,好傢伙!那翁下面竟然連著一根手指粗細的金線,顯然就是這根金線連著水銀池中央那個平臺,這隻甕被移動到一定位置,平臺就會升起來,我不知道其它的甕底下是不是也連著這麼一根金線,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是,因為這樣,無論動那一隻甕,平臺就都能夠升起來了,這大概就是墓主的意圖。老頭從包裡翻出手套戴在手上,又拿出工具準備開那隻甕棺,白翊飛就在他旁邊記錄,這種時候還能發揚科學鑽研精神的,大概就只要我家老頭和他的愛徒了。老頭小心的把甕的蓋子撬開,一股刺鼻的味道湧了上來,我被燻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到遙哥兒身後才停下來。我探頭去看老頭研究那蓋子,這甕是陶的,老頭推斷年代應該就在宋金時期。他又拿燈往裡照了一下,我離得遠,看不見裡面是什麼,不過應該就是骨頭,人的或者動物的,總之應該是後來被放進去的,不然這麼大點的甕,怎麼可能把一個人塞進去,除非是把人給肢解了,想到這,我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老頭看清了甕裡的東西之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就把蓋子蓋上了,也沒說那裡面到底是什麼,只是蹲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遙哥兒就問他:“夏叔叔,那個盒子要不要拿過來看看?”“恐怕不好拿。”老頭語氣有些低沉,顯然是有些擔憂。其實老頭的擔心並不是沒道理的,水銀池中央的平臺本來是被隱藏起來的,可是遙哥兒一動那甕,他就自己升了上來,按照常理,如果墓主真的是想隱藏什麼東西,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把它暴露出來,而且無論是誰,到了這間墓室,肯定會先動那甕,這個時候設機關什麼的無疑是最好的時機,但是他不但沒設任何機關還大大方方的把他藏起來的東西展示了出來,他這麼有恃無恐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不怕你來拿,就怕你不來拿,所以說,那隻盒子絕對不簡單。遙哥兒看了看那平臺,又看了看水銀池裡其它幾隻甕,又拿起繩子套了一個,我大概能猜出來他要幹什麼,他是要利用這些甕到盒子那裡去,因為動那些甕是沒有危險的。果然他把那幾個甕重新排列了一下,搭出一條通往中央平臺的路,“我過去看看。”他轉過頭來對我說。此時我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不想他去,我不希望他冒險,但是我並沒有阻止他,我知道我也攔不住他,就對他說:“小心。”他笑了笑,就跳到離他最近的那隻甕上,穩了穩之後又跳到下一個上,最後到了那平臺前。他蹲了下來,仔細的看著那隻盒子,看完之後又敲了敲那平臺,似乎是已經發現了怎麼才能拿下那盒子,就回頭對老頭說:“夏叔叔,這盒子底下連著那六個甕,拿不下來,只能拿出裡面的東西。”老頭想了一下,就說:“那就把裡面的東西拿來吧,說不定以後用的上。”遙哥兒應了一聲,轉過頭去輕輕地把那隻盒子開啟了,但是他並沒有直接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只是站在那裡看,看了一會兒之後從自己包裡拿出一塊類似泥的東西,掂了掂重量之後,就拿在了左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