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給人一種別樣的安全感。
一顆橙子在空中滑過拋物線又落回到手上。虞長清把橙子湊在鼻下聞了聞——很新鮮的香味。
“長清老弟…會里那麼多兄弟,幹嘛非要我來!”丁柯抱怨道。
“成天讓你坐那玩電腦,玩得你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虞長清似乎心情不錯,話也稍多了些。
“這個月賬目我還沒對完呢,還有……”
不再理會丁柯的嘮叨,虞長清往前走了兩步。
周曉瑞有些好奇,側著頭好好打量了一番丁柯:這個男人塊頭高大,齊耳短髮,帶著眼鏡,乍一看像個公司職員,笑起來很陽光,一點邪惡氣質也沒有。話說虞長清除了抽菸的時候,平常也不像個黑道。——項巖身邊還都盡是些怪人呢。
“想什麼呢?”
周曉瑞一驚,收回視線。
項巖戴著副墨鏡,派頭十足,穿著隨意休閒,卻依然擋不住與生俱來的野性和霸氣。
“我覺得主人身邊的人都很和善呢。”
“和善?你說丁柯?”
“嗯。”
項巖微笑著點了根菸:“跟你一樣會演戲罷了……”
“沒有!我沒有演戲!”周曉瑞一臉不爽地朝他捶去,項巖微笑。
自從過來度假這兩天,兩人之間就變得有點沒大沒小的,雖然一直介意著,但項岩心裡還是很享受周曉瑞張牙舞爪的可愛摸樣的。
純白水鳥低低逡巡在碧藍海面上,海風怡人,空氣中有淡淡薄霧,陽光柔柔地投射在這片湛藍海灣。這裡的冬季遊客稀少,安靜得只能聽見海浪拍岸和灌木被風吹動的聲響。
項巖記得他第一次來霍克灣區的時候,還是個孩子。那時,他事業有成的老爸指著海天相接的遠處,說等一筆大單子做完,就在這裡買個房子,可以天天帶他來海邊玩。
十年後,他在這裡擁有了兩套房產,卻已是物是人非。
一行人回到海濱別墅。
不需要惦記幫會事務,項岩心情很是愉悅;周曉瑞也幻想著他們是蜜月中的戀人,倆人時不時就吻得昏天暗地。
虞長清和丁柯選擇視而不見。
白天,他們去歷史悠久的釀酒廠品嚐葡萄酒,去烏雷威拉國家公園,走過湖畔棧道,又去看古典建築,悠哉悠哉玩了一圈。晚上就在別墅裡瘋狂做愛。
丁柯擔心他老大會不會精盡人亡,被虞長清賞了一記爆慄。
閒的時候,項巖就坐在天台的竹椅上曬曬太陽,抽抽菸。周曉瑞就跪坐在他身邊,趴在他大腿上,像只溫順的小貓。
他喜歡項巖撫摸他的頭,好像兩人之間的隔閡就在這溫暖的手掌中消失了,心靈也可以相通,——不過這只是他的臆想。有時候項巖摸夠了,就把他的頭往胯下一按,命令他舔。周曉瑞就只能乖乖跪在他兩腿間,努力取悅他,直到嚥下濁液。
幻想之外,周曉瑞明白自己不過就是個男寵罷了,可能連“寵”都算不上。
幸福的日子過去了四天。
一行人在高檔海景餐廳裡吃完中飯,懶洋洋地走了出來。
太陽穿梭於層疊的雲中,時不時從縫隙中投下刺目光芒。周曉瑞眯著眼望了望天空,雲彩美麗得如同油畫。
走在回別墅的路上,丁柯和虞長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周曉瑞則是緊緊挨著項巖一言不發。
四人走出鬧市區,正打算抄近路回去,周曉瑞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原本安寧祥和的氣氛急轉直下,空氣中瀰漫著一絲肅殺。他抬頭看項巖——眼神冰冷,氣勢凜然。“撲通”,周曉瑞的心狠狠跳動了一下,不好的預感湧上。
丁柯微微轉頭和項巖眼神交流了一下,點了下頭。
丁柯迅速離開他們,鑽進蕨類草叢。與此同時,他們三人也忽而轉入街邊一棟空房。
“砰”的一聲,護欄上的花盆被子彈轟了個粉碎,殘花敗葉悉悉索索地飄落在地上,被一隻黑皮鞋踩成碎沫。
項巖掏出槍,“咔噠”一聲拉開槍栓。
“大概多少人?”項巖好像在問天氣,語氣裡沒有一絲緊張。
“至少十個人。”虞長清掏出槍,冷靜地回答,“如果丁柯能引開幾個……”
“他們目標只是我。”項巖眼裡寒光一閃。
周曉瑞看著他們倆嚴陣以待,自己儼然成了一個累贅。
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黑道被仇家追殺或是自相殘殺是很平常的事。但現在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