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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既然到了後半夜,那就索性一直撐到第二天再補覺算了。這關口要是睡了,上午必定頭痛欲裂,眼冒金星。路程還是要考試的人,當然冒不得這個風險。南方看著他滿面疲乏,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頭髮:“一起坐一會兒吧。我一晚上被凍醒了好幾次,所以也不想睡了。”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坐著,目光都定定地聚焦在那燭火上。莫名其妙地,路程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一點加速,似乎比這火光躍動地更加歡快。他抬眼看了看南方,仍舊是眉目溫潤,面沉如水的一個人,與平日裡並沒有什麼區別。

很多時候路程並不理解,為什麼這樣性子的人偏有本事弄得輿論大譁,至少半個文學院都知道他喜歡自己,人人見了他都笑著問他喜不喜歡南方。當然,沒有哪個美國同學能發得清楚“南方”二字,正如他枕水江南的風骨也只能藏在這小公寓的方寸之地裡,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

但路程還是忍不住要去糾正別人,一天十幾遍的“南方南方”念下來,彷彿符咒一樣印在了心底,此刻恰好蓬勃地燃起火苗來,怎麼都摁不下去。在旁人帶著些許探尋的打趣中,他自以為隱秘的心思卻反而亮堂起來,變成了勉強可以拿出來談一談的事情,至少不會一個人生生地悶壞了。

南方陪他一起靜默著,過了一會兒又來碰了碰他的發頂,然後滑到後頸處停留了一會兒:“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路程被那手上的冰冷激得瑟縮了一下,但心裡半點抗拒的意思都沒有:“我在想,好像從來沒有人這樣摸過我的頭。”

他沉默地有點久,南方正要把自己冷得過分的手收回來,聞言又極留戀地摩挲了幾下:“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