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摸頭,捏的捏胳膊,還有拍屁股的,兩分鍾時間內,幾個家夥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說盡了。
黃佩華倒沒有一點的惱怒,還是像十幾年前那樣,靜靜地笑著,這個哥那個哥地喊著,應答著,同時往齊鳴的身後躲。齊鳴眉花眼笑,用粗鄙的話跟朋友們鬥著嘴,把黃佩華護在了自己的身邊。
輝寶喊要喝酒,齊鳴笑著說還要去歌舞廳玩的,到時候有的是酒喝,只不過那邊的要貴很多。現在喊喝酒,是不是輝寶不捨得錢啊?輝寶面紅耳赤地反駁,其他人打岔胡侃,酒沒有上,飯菜上了,幾個人吃得油光滿面,結了帳,出去打的,往市區去。
五個大男人擠一輛計程車,實在是不好擠,司機也不肯載。不過即使不肯也沒有辦法。五個男人往車子前面一堵,那架勢,你載得載,不載,那也得載,再唧唧歪歪,齊鳴一拍車門,司機沒辦法,只能載了。
輝寶現在已經是個大胖子,自然坐在副駕駛座上。齊鳴把另外兩個推著擠到裡面,自己再擠進去,黃佩華也進來,門就關不上了。齊鳴嘿嘿一笑,讓黃佩華坐自己的大腿上,華華也沒有推辭,一屁股坐了上去,身子往前靠在前面座位的靠背上,車門總算關緊了。
等到了點幾個人一下來,都趕緊伸展身體。都是大老爺們,又是冬天衣服都穿得多,在計程車上擠著,差點憋死過去。齊鳴笑呵呵地說車子還是要大點好,舒服。想顯擺一下黃佩華買的新車,還是閉嘴了。萬一人家開口借,黃佩華那個不會說不的,說不定就會借出去了。說起來是黃佩華的車,齊鳴倒比那家夥看得更要緊些。
推推搡搡地過了馬路,輝寶領頭,帶著這幾個人進去了一個看上去還蠻高階的歌舞廳,進去找了位置坐下來之後發現,實際上也還是蠻高階,在座的多半是年輕人,也有些中年人,歌舞廳佈置還算是豪華,人暫時還不多,舞臺上有個年輕人懶洋洋地撥弄著吉他,中間還有個不小的舞池,只不過跳舞的人並不太多。
齊鳴捅了輝寶一下:“怎麼搞的,最近發財了?這兒消費挺高的呢。”
輝寶大手一揮,說請華華玩,當然要上點檔次啊,說完從口袋裡掏出花花綠綠的票,笑著說有人送了他優惠券,不用白不用。請別人來這兒,他還真捨不得,請華華,那是沒說的。
華華也只是笑,坐在齊鳴的身旁。那些個家夥吵吵嚷嚷的,喊著點酒點吃的,等服務員把單子送上來之後,幾個人都有些傻眼,就連齊鳴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伴撮騙也不是一次兩次,別人請客,什麼點兒他都敢去,這讓他們兄弟自己買單的話,還真有點肉疼。輝寶趕緊把優惠券拿出來看了又看算了又算,半天沒有搞清楚,齊鳴一把搶過來交給華華,華華看了兩眼,說按優惠券的折扣和返券來看,單子上一千的消費,自己掏,不到三百吧。那幾個大老爺們才鬆了一口氣,一起拍自己的口袋,說這樣子,還是可以盡興的,華華,你敞開來點吧。
華華眯著眼睛笑,在齊鳴的耳朵邊說:“鳴哥,那個時候一起出去玩,也是這樣啊,弄到最後,要把毛票子都掏出來的。”
齊鳴摟著黃佩華,笑著說:“可不是嗎?我們這些哥們,真他媽的沒出息。”看到華華一點都沒有鄙視反而帶著無限感激和感慨的眼神,齊鳴心裡樂開了花。
19。
車震 (19)
酒還沒有喝過一巡,就有幾個穿著很清涼的女孩湊到這邊讓他們請客。齊鳴毫不客氣地挑了個身材蠻豐滿的女孩,又幫華華挑了個穿著稍微保守的女孩,請他們坐下,又喊服務員來添單,等到音樂響起來的時候,這幾個家夥就帶著女孩們到舞池跳舞去了。
黃佩華對著身邊的女孩笑了笑,並沒有動身,視線追隨著齊鳴的身影,心裡不是個滋味。赫然又是從前那會兒了。黃佩華還沒有成年的時候,也跟著齊鳴來過這種地方,只是等級不同而已。他在一旁靜靜地坐著喝著飲料,齊鳴和他的朋友們會跟認識不認識的女人跳舞。黃佩華咬著嘴唇回憶著。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表現過不滿,可是實際上,也還是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吧?即使齊鳴時不時地會回來看他,可是那家夥腦子裡打著什麼主義,即使是單純到蠢的黃佩華也可以看出來啊。
那會兒在齊鳴的新房的床底下哭得要斷氣,不僅僅因為害怕吧?還因為他知道,齊鳴的生活重心從此要轉移到那個慧姐姐身上了。只是那時候還小,什麼東西都模模糊糊的。只曉得害怕,只曉得傷心。一直到大二,突然才意識到,原來齊鳴在他的生活中,在他的心中,是那麼的重要。
很熱。黃佩華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