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期末考試完了,緊接著接到了慧妹子的電話,說她想兒子,想要翔宇到她那兒過寒假。慧妹子是翔宇的媽媽,不過離婚的時候說好了的,慧妹子想見兒子可以,只是不能讓兒子在她那兒住。人家又有了老公,又再生了個女兒,齊鳴雖然知道離婚是他的錯,可心裡怎麼也沒有辦法平衡,再說了,自己兒子在那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的家裡住,算個什麼事兒呢?
不過這次齊鳴有了新的想法。翔宇在家裡,黃佩華就得跟著照顧,就算他真心喜歡翔宇吧,做了這麼久的父親的齊鳴也知道,孩子再可愛,這麼總帶著也很煩悶。而且黃佩華也快二十四了吧,也該有自己的戀愛自己的生活了,老是拘在自己家裡,個大男人的,也許很煩,但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吧?
而且老實說,雖然擺不上臺面,但是老實說,齊鳴也渾身癢癢了。這樣的家居生活,雖然很安逸,但是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格。老同學和老朋友的電話越來越少──吃兩次閉門羹,玩得再好的,也頗有微詞──齊鳴還有了那麼一絲恐懼。不玩了,玩不起了,感覺,真的老了。
黃佩華也怪。這麼年輕的男孩子,除了工作就是他這兒,也不怕憋出毛病?
這麼思忖著,齊鳴大方地放行。幫翔宇收拾好東西,送他去慧妹子家住上一段時間。翔宇心裡很糾結。一方面想要跟媽媽一起住,另一方面惦記著華華的獎勵。而可惡的華華,只說驚喜會給他,但是要到大年夜,而且,還要翔宇寒假作業做得好才行。
齊鳴笑眯眯地說如果真的能夠自己做好寒假作業,過年紅包大大的哦。華華也允諾,除了驚喜之外,紅包他也給一份,翔宇這才乖乖地走了。
慧妹子很關心地問了問翔宇的成績和表現,然後假裝關心地問了問齊鳴的生活。得知齊鳴老老實實在家裡帶崽後,慧妹子笑嘻嘻地說難得齊鳴也成熟了,說得齊鳴又是惱火又是丟臉,怏怏地出了慧妹子家的門,去接黃佩華學車。
黃佩華滿臉難色地說還不能去,活還沒有忙完。又問車子不需要磨合了嗎?齊鳴訕訕。其實想要黃佩華跟他一起去弄的。說起來,齊鳴雖然愛車,可是也不習慣這麼寂寞,便擺手說算了,找人玩去。
打電話找朋友,一個兩個的,不是已經約好了,就是出不來。出不來的被齊鳴嘲弄了一番,已經約好了的,這個無所謂,齊鳴總是能夠插上一腳的。
跑過去一看,卻都是廠裡一塊兒長大的朋友們,其中就有那個在齊鳴新婚之夜唆使著黃佩華去聽洞房的輝寶,也沒有別的花頭,不過是吃飯喝酒打牌而已。都是熟得爛透的人,說話葷素不忌,都是已婚或者離異人士,說來說去,話題總是離不了女人。
齊鳴因為最近半年很老實,成為了取笑的物件。反正臉皮厚,也不怕人家笑,齊鳴說沒辦法,兒子磨死個人,華華幫他教崽,自己不得不在一旁陪著。輝寶笑說當年齊鳴算是有遠見的,總帶著個跟班,原來是為了自己兒子培養家教啊。齊鳴想了想,拍腿笑道,老子長這麼大,也算是做了件有譜的事兒啊。
一幫子家夥都是認識黃佩華的,便說帶那個孩子出來玩,又細數當年一群大小夥子帶著個學校和家長口中的寵兒到處遊逛的事,不覺興致上來,說要看看現在的黃佩華是什麼模樣。據說是每年都有回來的,可是也總不見他出來啊。
齊鳴說沒法子,人家忙。不如約個日子一起出去唱歌跳舞,也讓人家見識一下長沙的歌舞廳?大夥兒都說好,湊份子也算是給黃佩華接風吧。齊鳴拿起電話跟黃佩華說了這事,那邊沈默了一下,說過兩天晚上有空,他來請客吧。輝寶一把搶過電話,說他們是這兒的地頭蛇,又是華華的大哥,哪裡輪得到小輩請客?自然有你鳴哥和輝哥買單了,就這樣,云云,一起吃晚飯,然後去瀟灑。
齊鳴在一旁笑得不得了,到時候一起玩,就好像十多年前一樣,一想到這兒就樂不可支。只是那時候是一群小夥子帶著個小屁孩,現在,是一群中年男人帶著個小青年,不由得心裡又悶了一下。
約了個週末的晚上。為了玩得盡興,齊鳴第二天沒有排班,還特意確定黃佩華第二天不用加班。想著去市裡並且要喝酒,齊鳴就沒有開黃佩華的車,而是打了個的去接黃佩華,見那家夥打扮得蠻精緻,不由得又笑。當年的小混混對著天才少年,都是寵著的,現在的中年混混對著個精緻青年,不曉得會是個什麼樣子啊。
都不是有錢人,吃飯的地方就放在了駕校旁邊一個經濟實惠的飯店。齊鳴帶著黃佩華走進包廂的時候,那三個年過三十的男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突然大聲地吵吵起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