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力道。
“因為我要回去,卻不是以Jason。Hua的身份。”花江生說著,目光直直看進陸晴名心裡,“而是Jiangsheng。Hua。”
☆、第三十二條 要有完美結局
花氏語錄No。99:
你想什麼都看開,什麼都放下,什麼都沒有煩憂?
何必,哥們兒想開點好好做人吧。
知道為什麼神仙都看得開放得下?因為他們做人不及格啊……
——
美國,俄亥俄。
伊利湖畔。
十一月下旬,已是大雪紛揚。
在一片白茫中望向湖對岸,隱隱約約的林木蔥蔥,據說就是加拿大。
花江生拉著陸晴名的手,在山路上緩緩前行。
都換上了冬衣。
花江生一如既往的聲音,靜靜說著往事。
萬籟俱寂和一片白雪裡頭,似乎又多了比以往更加寧靜、深邃和穿透的力量。
花江生吐氣,在空中凝成一團白色,隨著雪花飄散:“是該說那時候樂觀,還是幼稚呢。我是真以為只要努力積累,就會有進步和成果,只要努力溝通,總能得到諒解和包容。哪怕我喜歡的人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所以當一切來臨的時候,我才知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
陸晴名跟著花江生的腳步走。靜靜聽著。
“世間有太多無法預料,比如父親走時驚呆所有人的遺產分配,和我母親的突然隨他而去。那天,Jeffery探視過母親後不久,母親就被送進急救室。我還能怎麼想呢。但哪怕真是因為Jeffery告訴我母親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也不能怪他,因為那是事實。如果我母親沒去世,過那麼幾個月,就是我親口告訴她。可是她走了。或許就在得知那些之後。於是就變成,父親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了我,而我也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了我母親。
“也許那一段,是我這一生中最困難的時候。想了許多事,或許都沒用,最後也沒個定論。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它自己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掉,我也沒辦法,呵呵。沒留意的時候,已經抑鬱症,有些神經衰弱,可學業還沒完成,逼自己一頭扎進書堆裡。拼了命一樣。雖然辛苦,但要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也許我已經等不到回國的時候。當然也多虧了魁帆日夜盯梢地陪著。從小一起長大,什麼都瞞不了他。”
聽著聽著,陸晴名猛地想起鄭哲謙曾告訴過他花江生的重度抑鬱症,一把抓過花江生牽著他的手盯著手腕瞧。
花江生手腕上常年戴著的手錶,睡覺時都不解開。
花江生就笑了:“叫大爺失望了,雖然幹過傻事,留了點疤,但已經看不出來了。”
陸晴名鄙視地瞥了花江生一眼,還是沒壓住眼底的擔憂和心疼。
花江生繼續拉著陸晴名往前走:“長達一年多,快到兩年的時候,我的計算機博士論文和建築碩士論文都差不多寫到最後,只剩完稿答辯。那天我走出校園,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有陽光照到我身上。突然覺得溫暖。也許這個世界還是挺美好。兩天後,我決定放棄過往,回國。
“我開始了另一段人生。努力著積極,讓自己快樂,也帶給他人快樂。但我愈發明白,連我母親不能接受的,其他人就更難。大概就像你說的,我只是消極等待,哪一天有人把我感動了,我就跟著走,不論是不是走回正常人的軌道。一個人打不過全世界。也太累,承受不起。所以我不強求,也不奢求。更不想因此傷害我喜歡的人,還有他的家人。寧可我和他們都能笑待歲月靜好,如此即可。”
陸晴名終於忍不住開口:“你笨啊?一個人當然打不過,所以要再喊個笨蛋一起打……”
還沒說完,陸晴名就對上了花江生的狡黠笑意和溫柔目光,直想咬舌,哼了哼,忍著笑不再說話。
腳步卻慢下來。
山路已到盡頭,前面換成長長一段石子路,還鋪了石階。顯然是龐大的私人林地,只是未建柵欄隔開。
陸晴名看著石子路旁大意為“私人所有,請勿擅闖”的木牌,疑惑地看向花江生。
“所以後來就出現了另一個笨蛋,對我說,如果沒有遇見我,他不會想和任何人在一起。”花江生沒理會陸晴名的疑問,微笑著淡淡說,“於是我忽然覺得,要是沒有遇見他,我大概也不能再和任何人在一起了。”
有暖流在陸晴名胸口四處激盪,直要竄上眼眶,叫陸晴名頓了頓腳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