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重重的將藍山丟進了車座。
☆、第 9 章
藍山記得那天,劉元那高大漂亮的身軀,白的幾近透明的青玉肌膚,以及衝到高點時糜爛神情,都給他帶了巨大的衝擊。
可當他坐在彈簧床上點著劉元給他的生活費時,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不是他太貪心,也不是劉元出手不夠大方,而是他需要在一個月之內湊齊15萬元的手術費,撇除這高昂的手術費不說,手術之後的一系列後續治療呢?除了錢還是錢,而且是一大筆錢。
藍山盛夏之日喝著涼開水,居然覺得牙關顫顫。
這幾個月打工賺來的錢再加上劉元給的總共五萬六千八百七毛二分,連去年掉到床底下的兩枚銀幣也貼進去了,還遠遠不夠
怎麼辦呢?管王九九借?那畜生自從上次搭車事件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打電話說是空號,愛慕艾斯恩留言永遠的水落無聲石沉大海。
天哪,他該怎麼辦?難道要向劉元伸手要錢嗎?
可是,可是自己在劉元面前已經夠低三下四了,自己明明出來賣的,還硬要裝清高,說什麼賣前不賣後,要不是對他足夠千依百順,劉元指不定怎麼厭惡他呢。
一想到昨天晚上,兩個人赤身裸體的睡在同一張床上,他連碰他的慾望都沒有,藍山的一顆心就不停的往下墜,也許再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厭惡自己,到時候自己恐怕連一月一萬塊的高薪也拿不到了。
難不成要脫了褲子趴在床上,扭頭求他。
不行,不行,就算要他從國貿大廈上跳下去,他也絕對不會那麼下賤!
他是喜歡劉元的,正因為喜歡,所以在他面前,自己永遠都放蕩不起來,他不想有天兩人吵架,劉元會拿‘婊/子’,‘賤/人’,類似這樣的字眼罵他,他見過,見過阿明的男友這樣罵他,無論如何,他都不要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變得如此低微渺茫,以至於多年之後,他甚至想不起他的生命中曾出現過藍山這樣的一個人。
他不想,不想一次次的無休止的抹黑劉元的記憶。
他嘆口氣,不管怎麼樣,老爹的手術都得做,錢也必須賺。
大華夜總會的鋼化玻璃上,映著一張窘迫的臉,他努力的用手左捏右搓,好不容易才帶了幾分喜慶。龍哥說,你來這是賣笑的,別成天跌著張臉,主顧不欠你的,錢更不欠你的。
一想起電話裡連峰那詫異的驚叫,他不覺苦笑。
他的最佳損友幾乎要震破他的二手摩托羅拉:“你小子還有臉回來,我早提醒你劉元那傢伙靠不住,你偏不信,怎麼著,撞南牆啦見棺材啦就想著回來了,我告你,要我早找塊凍豆腐撞死得了,省得活著丟人現眼”
“我爸得做換腎手術,醫生說手術不能再拖了。”藍山聲音艱澀。
“操,你小子夠倒黴的趕緊回來吧,回來我多給你介紹幾個。”
藍山知道連峰現在也是一窮二白,他在南山看得房子怕是海市蜃樓了。哎,無論是在家鄉還是深圳,他都是一樣的無依無靠,好在,自己的身體才是最可靠的。
一次、兩次、三次
藍山的身體一次次飈上劇烈的雲端,然手卻無處安置,只能無助的按著胸口,小聲的安慰它‘哎,兄弟,別不高興啊,一次有五十塊小費呢。’
等天黑時,藍山覺得自己就要精盡而亡了,好在客人並不強求他能BQ□。
他拿杯子喝水,卻猛然發現裡面竟是白花花的牛奶,強烈的反胃及憤怒沿著腳趾一溜噴薄而出,他在洗手間裡吐得昏天暗地。
外面傳來連峰的叫罵:“草,這誰幹的,良心屬大便的叫狗吃了!”
阿明一聽,甩掉菸頭,氣勢洶洶的從外間破門而入,指著連峰鼻子跳腳:“罵誰呢,罵誰呢,你他媽再說一句!”
“草,就罵你個騷/逼,看人家錢賺得比你多眼紅啊,有本事你也去拉客啊,就怕人家主顧看不上你,瞧你那張大便臉。”
“誰騷/逼,誰騷/逼誰知道,”阿明眼瞪著連峰,手卻指著衛生間:“就那麼飢/渴啊,整個大華夜總會的主顧都快叫他草遍了,遍地都是他的種了。要都像他這樣,別人還怎麼掙錢啊。”
“就是啊,光顧著自己爽啦,還叫不叫別人活了,我都坐這一天了,連主顧的屁都沒聞見,要這麼下去,我也只能跟龍哥說我得換場子了,在別的地,我清明頭牌不說,怎麼也能混個出人頭地,犯得著擱著坐冷板凳。”
藍山自知自己著實是過了頭,無論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