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然的心跳得很快,在體驗到幸福和溫暖的時候,就會本能的不願意這美好的時光流去。果然貪心是人類的本能啊,但衛道然是真的,真的希望能夠陪著葉子期一起。
到老,到死。
“恩。”葉子期似是輕嘆的回應。
就這樣一直走著,葉子期牽著衛道然在街角處停下了腳步。
葉子期抬頭笑得眉眼彎彎溫柔的對衛道然說道:“我得走了。”
“去哪?”
“去為我的前半生畫下一個圓滿的句號。”葉子期的眼中恍若含有整個星空,滿滿都是星星般耀眼。
皇家大牢。
葉子期沒走幾步就被外面的侍衛攔了起來。
果然,對這裡看守得很嚴呢。
不過因為葉子期的身份特殊,在核實了葉子期的身份後,獄卒又恭恭敬敬的將他請了進來。
本來想著目的地走了幾步,葉子期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調轉了方向。
他還想去還一個人情。
地牢中,披頭散髮的桑洛背靠著牆壁,散亂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神情。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那個傳聞中能令人心驚膽戰的大將就這樣頹唐的呆在著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桑洛低著頭,直到視線中出現了一抹白色。
有些僵硬的抬起頭來,眼前的果然是葉子期不假。
即使是在這麼髒亂的環境下,葉子期依舊絲毫不受影響,在昏暗中地牢中依舊耀眼得似乎要灼傷了桑洛的雙眼。
桑洛眨了眨忽然有些酸澀的眼睛,忽然出現的葉子期憐憫的低著頭,桑洛就這樣呆呆的仰著頭看著他,忽然想起了當年在漠林和失憶的葉子期在一起的時光。
可惜,不過短短几月,已經恍如隔世。
桑洛沙啞著嗓子冷漠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感謝你的。”
葉子期的話音一落,桑洛就苦笑了一下。“不用了,我既是戰俘又有什麼資格得到感謝。是你們計劃得好,可沒我什麼事。”
對於桑洛這般的傲氣,葉子期倒也生不起什麼反感來,甚至心裡還隱隱有些高興。
這樣的桑洛,才是真正的他。漠林的戰神,永不會倒下的神話。
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為了自己的戰友,為了自己的族人,能答應下葉子期的合作計劃,對他來說真的很不容易。
而讓葉子期欣慰的是,無論發生了什麼,桑洛的本性還是那樣的像一頭無法被馴服的孤狼一般。
葉子期輕輕的用目光描摹和桑洛眼角的傷疤,那是當年自己奪命的一箭所留下來的傷疤。那被桑洛視為是畢生的恥辱,也是他無法磨滅的傷痛。
葉子期半蹲了下來,以一種平視的目光,敬佩的眼神看著這個身處地牢卻依然挺著脊樑骨的男人。
“我來除了來向你道謝外,我還想送你一個禮物。”
“什麼東西?”
“自由。”
“。。。”
這樣的狼王,怎麼能夠一直被禁錮在監牢中。就算國家被滅,也不該困住了他的腳步。現在的天下亂著真是王府和二皇子的勢力為大,要假意殺死雪剎國的將領也不難。
葉子期想要,還給這個人自由。這是葉子期欠桑洛和桑葉的,現在就以自由來還他吧。
留下在原地發怔的桑洛,葉子期站起身來不加留念的轉身。
腳步聲迴盪在地牢中,桑洛看著漸漸遠去的葉子期,黑暗再一次侵襲著牢房。雪白的背影就像是大雪中覆蓋下的漠林,美麗而又神秘。
葉子期就這樣突然的來到,漠林戰場上驚鴻一瞥彷彿註定了兩人糾纏起來的命運。葉子期就這樣突然的闖進了自己的心裡,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勞。今天他又這樣突然的闖了進來,送給了自己自由然後就這樣離開。
心就像是被挖走了一塊那樣疼痛不已。桑洛就像是瘋了一般的在地牢中哭笑不停。
葉子期啊葉子期,你果然是我生命中的劫難。
這座地牢裡,有一個守衛最為森嚴的地方。裡面關押的,便是‘重病’中的皇帝葉崇光。
葉崇光的雙手被鐵鏈絆住,整個身子吊著半懸空著,面色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也是,從雲端被拽下來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葉崇光越是痛苦,葉子期就越是快樂。因為他的痛苦,都是自己曾經遭受過的。
報應不爽。
葉子期拿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