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熱,瞬間出現在那小公子的身後,捂住了他的嘴。
“唔?!”
晏小公子顯然是受了驚嚇,驚恐地睜大了明亮水潤的眼睛,想要掙扎。
花籬隨手施了個縛身術,在他耳後輕輕笑道:“小公子莫慌,在下並無意傷你。”
“唔唔?”
花籬此時彷彿被技巧最高明的採花賊附了體——也或許只是顯露了狐狸精的天性——他輕輕在小公子白玉雕就一般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魅惑無比地哄道:“只是在下前幾日有幸於別處一窺小公子玉顏,便從此魂牽夢縈輾轉難眠,今日終於難耐相思之苦,冒昧打擾……只望小公子垂憐,感念在下一片赤誠,許我……一償夙願。”
“唔唔……”
晏小公子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大概被這話驚到,連掙扎都忘了。
花籬低聲道:“在下這便放開小公子,您可否答應在下,莫要大聲呼叫?”
反正呼叫也沒用,這屋子裡已經被他設下了結界。
晏小公子用力地眨眨眼睛,“唔唔”地點點頭。
花籬心滿意足地放開了捂在他嘴上的手,不由分說地便將人往床榻上推。
晏小公子被他推倒在被褥上,髮髻散亂,桃花滿面的模樣襯著那大紅緞面,看著著實誘人,花籬心裡十分滿意這皮相,壓在他身上便去解他的衣服。
晏小公子渾身發著抖,看著這來路不明卻看起來高深莫測的俊美男人,他生性羞怯內向,從未經歷過什麼風浪,只當能夠這樣悄無聲息潛入家裡為非作歹的必定不是江洋大盜也是窮兇極惡之徒,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沙啞著聲音,顫顫地開口。
“求……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花籬正一門心思對付著他的衣服,聽了這話眼睛都不抬一下,隨口哄道:“那是自然,在下只願同小公子春風一度,哪裡會傷害公子的家人呢?”
晏小公子聽了這句話,含著眼淚,認命似地閉上眼睛,自己伸出手去,顫顫巍巍地解了衣服,敞露出白‘皙瘦弱的胸口來。
花籬沒想到他竟如此主動,也不看他臉色,徑自新奇地撫摸著他胸口細嫩的皮肉,卻發覺手下的身體一顫一顫地抖動得厲害。
他終於抬眼看去。
晏小公子兩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襟,秀氣的臉上竟已是眼淚縱橫。
這副屈辱羞愧的模樣刺痛了花籬,他彷彿觸電一般地收回自己的手,怔怔地看著他,眼前似乎浮現出不久以前,自己曾經面對過的極其相似的場景。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小公子,突然無聲地苦笑起來。
他做這種事,和那個人又有什麼區別……
不,甚至比那個人更加過分——至少那個時候,他是自願的。
花籬整理好小公子的衣服,又輕輕地拭去他臉上的淚水,從他身上起來。
晏小公子疑惑地睜開眼,看著他一語不發地站在榻前,顫聲道:“你,你……”
花籬扯動嘴角,故作笑顏:“小公子既然無意與在下相好,在下也不好強人所難。”
他沒去管小公子擔憂地還想追問什麼,轉過身撤了結界。
“你我有緣萍聚,他日再會吧!”
十五
回客棧的路上,花籬很是苦惱,為什麼別的狐狸精可以輕輕鬆鬆地就做到的事情,在他而言就這麼難呢?
人都已經推倒在床上,連衣服都脫了!可是要他不顧那小公子的痛哭,就那麼把人給辦了,他又實在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多缺德啊!
他真是想不通,別的狐狸精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難道是他運氣不好,恰好就碰上了個不樂意的?
直到回到客棧的床上,他還在翻來覆去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甚至又一次想到了鶴影。
為什麼……為什麼鶴影就可以做到那麼絕情?
他煩躁地又翻了個身,拍拍自己的腦袋,努力地想要把這個自己跳出來的名字從腦子裡趕出去。
難道他天生就不是個做狐狸精的材料?論理說勾搭個男人這種小事,對狐狸精來說還不該手到擒來?可是他呢……肖想的物件搞不定,搞得定的物件又下不了手……
他真是太失敗了!
不行,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一定要勾搭到男人,成為一隻真正的狐狸精!過上正常的生活!
不然就不回家!
他迷迷濛濛地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