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讓一殿高官離去,又伸手把他攬進懷中,緊緊擁著他,剛還溫潤平穩的聲音現在卻透出一絲沙啞。“魄,我沒想到玄宗把你看的這麼重的,真讓孤…頭疼。”
接著又有些苦笑:“你的宗主和長老們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他們若真要堅持你,而你又心向著他們……孤要怎麼辦呢。”
沒等他回答,汪碩自言自語道出下一句。
“不過,他們都看錯了,孤是不會放了你的!”
……
以城易人事件只是個小插曲,隨後的日子依舊平淡。
年後各種歡慶氣氛稍弱,白魄就去找了汪碩鬧著要出宮。
汪碩許了,卻沒說具體時間。
白魄第二天依舊睡到中午才起,沒去找汪碩,讓人扛了軟榻到樓外,躺著看書,迷迷糊糊的一下午就過去了,到了晚上汪碩也沒來,他先洗漱上床睡覺。
半夜迷迷糊糊間,有人抱起他,他睜開一線眼,瞄見是汪碩,又安心合上眼瞼。
待再睜開眼睛時卻傻了,身下明顯在晃動而且也不是在望霄樓內,他對面的窗戶半開著,一眼看出去就能見道旁還是顯得蕭索的樹木原野。
汪碩靠在窗邊,閉著眼睛也在休息,白魄坐起身時他就睜開了眼睛,白魄傻傻跟他對視,半晌才怔怔的問:“我們這是在哪?”
“你越發嗜睡了。”汪碩先是搖搖頭,側了身子把面對著他的窗戶完全開啟,大白的天色告訴白魄現在明顯是晌午了。
白魄眨了眨眼睛,臉上喜色是遮也遮不住,“咱們出京了?”
汪碩點頭。
“哦!萬歲!!”他忘了在馬車中,一下蹦起來,腦袋磕上車頂也不在意,只顧得上嘻嘻傻樂。
那邊汪碩一皺眉,想說什麼。白魄卻是一起身推開馬車門跳了出去。
等汪碩彎著腰站到車轅上,白魄已經深呼吸好幾次了。
正伸直雙手,仰著腦袋,做擁抱狀。
嘴中還不斷喃喃:“真好啊!”
這一副出了宮就完全獲得新生的模樣多少讓汪碩有些不痛快,伸出手拍了他腦袋下。白魄摸摸腦袋,扭過臉瞪他。
汪碩“呵呵”笑,毫不在意。
白魄看他笑,伸出舌頭“噗嚕嚕”一聲,再一扭身,提起內力卻是飛縱了出去。
汪碩站在車轅上看他飛出四五米,間落地輕踩下地面,又再次縱跳起來,身姿端是輕盈,不過幾個縱跳就要消失在視野中了。
汪碩眯眼看著,吩咐一句:“到前面的鎮子等著。”
車伕恭敬應是,他也一提氣同樣飛躍出去,跟上前面的白色身影。
白魄在前,能感應出身後有人追隨,在半空中突突的轉過身來,就見汪碩的黑色身影如飛鷹般快速有力接近他。
他起了玩鬧心,一掌擊出,男人在空中連停頓都沒有,伸手接過,內力在空中相碰,兩人被氣流所影響,紛紛落下地去。
汪碩擊出的內力控制的剛剛好,半分沒有傷到他。
自然白魄那一掌也是起的玩鬧心,沒有傷人的意思。
汪碩落地後,快走幾步,非常自然的把人攬進懷中,又理理他稍顯凌亂的發。白魄配合的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動動下巴:“咱們往哪裡去呢?”
汪碩摸摸他臉蛋,溫柔道:“走哪算哪吧,聽你的,但只有半個月,我們必須回宮。”
“嗯。”白魄歪著腦袋,靠著他休息,又伸出一手去拽汪碩的耳朵,清脆道:“我們去柳州吧。”
“怎麼想去柳州了?”汪碩不動聲色搶奪下自己的耳朵,又抓住白魄不安分的爪子。
“熱鬧呀。”白魄想了想又說:“當初咱倆匆忙經過都沒好好的看過呢。”
汪碩不說話,揉他腦袋,又低頭輕吻他額頭。
白魄怕癢的躲了幾下,又拉過汪碩的手,一提氣再次飛縱出去,汪碩任由他帶著自己,只在白魄中途要落地的時候圈過他替他落地,再次提氣飛縱時卻又把方向交回白魄。
白魄玩的有些不亦樂乎。
他很久沒有這樣輕鬆了,既然要去柳州,兩人還是選擇了坐船。
江漢春風起,冰霜昨夜除 。
三月的江南,美的動人。
黃昏時分,汪碩在江邊叫了頁小舟,拉著白魄坐進去,讓船伕隨意在湖心划動,白魄稍一伸手,便可碰觸上水面,這顯然讓他非常開心,湖面的水在春風裡微微漣漪著,他瞧的入神,夕陽鋪面的湖邊傳來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