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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殿內男人終於不再慘嚎,聲音嘶啞下去,雙手離開臉龐,從地上站起,茫然跌撞起來。

殿內吸氣聲四起,男人剛才還好好的雙目卻是不見了蹤影,只留兩個黑漆漆的孔洞像眾人昭示他剛剛遭受了多麼殘忍的折磨。

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在跌撞翻幾張桌子後雙手抖動觸控上自己雙眼的位置,手指直接戳了進去,男人終於明白過來什麼,再次驚恐叫起來。

遮路皺眉,終於一揮手,殿外守衛走進殿來,拖了人出去。

美酒美食在殿內血腥氣尚未消散之時被陸續送了上來。

剛才一殿被迷惑的人再也沒了半絲輕鬆心態,似乎終於想起殿上坐著的人的身份,不是什麼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年,而是手握重權,殺伐從不放在眼中的神教長老。

白魄有些失望,有些迷惑的重新低下腦袋。

難道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都出現幻覺了不成?

接下去的宴席他也沒了心情,淺淺吃了幾口東西,就放下筷子。在北疆王室看來都頗為精緻的食物卻依舊讓他起不了興致,若論食物的精緻可口,哪有地方可比大周皇宮?

遮路大概是看他無甚興趣,而康居城內有名的舞女也沒能讓他抬一下眼皮後,總算轉移了陣地,拖著一殿人在戶外落座,點起大大小小的火堆,再次搬上美酒,看樣子是準備徹夜狂歡了。

白魄沒說什麼,娃娃臉上沒什麼表情。

遮路哪怕心計深沉,也還是有些忍耐不了了,到了白魄火堆邊旁敲側擊了幾句玄宗對待當今北疆王室的看法。

白魄也比較有耐心的回了幾句,含糊不清的態度讓年輕男人臉上紅色更甚,鷹眼中的慾望也更加的不收斂,頗有向白魄展示自己所具有的王者之風。

白魄偶爾清淡一笑,更是加重了這個年輕男人的信心,覺的玄宗別的人不多談,但這個執魂長老對自己絕對還是頗為有意的。

在遮路走向其它火堆應付後,祝新重新湊上前來,悄聲問白魄:“長老,這遮路小王野心不小,您為何要支援他呢?”

“我說要支援他了嗎?”白魄反問一句,從火堆中抽出支火把來,揮動間看火星四濺,笑容沒了剛才的清淡有些陰森,“他有欲1望是事實,我不說這些話他便不做不該做的事了嗎?”

祝新還是有些不解,剛才長老語焉不詳是不錯,可隱晦下似乎有鼓勵之意。

有侍女端著酒送上來,白魄轉身拿過一隻酒杯,清淺抿上一口,再開口聲音有些輕遠,“一個有能力的北疆王臣對玄宗不一定是壞事,第一,他很有趣。第二……”他頓了頓嚥下酒水,繼續道:“沒有群狼環繞,千奪王又要怎麼切身體會玄宗神權的重要?”

祝新有些頓悟,可他急於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康居王還年輕,若他真成功又如何呢?”

白魄轉身把酒杯扔進火堆,再次反問自己的親衛隊長,“那又如何?”

看自己的親衛隊長怔愣,他笑笑,再次好笑的問:“難道我玄宗見不得戰亂嗎?你難道不明白,越是生靈塗炭之地,玄宗便越能盎然生長。”

邪魅笑笑,年輕的玄宗長老頗為無情道:“玄宗的無上神威,本就是累累白骨所堆積出的虛無信仰。”

祝新震驚的已經完全沒了聲響。

白魄卻還在繼續微笑,笑他,也笑這場中所有的人。

“玄宗要安定,便賜予慾望者能力,賦予他正統!這就是今日的千奪王。”

嘲諷的語氣聽不出對當今北疆王室的一絲尊重,白魄漆黑的眼珠中盡是冷漠,“玄宗不要安定,世間戰火紛亂,一如五年前王室相殘。”

祝新完全安靜下來,不明白自家長老今日為何要對他說這麼多。

白魄又不像是完全在對他說話,自言自語繼續嘆息道:“閉眼即魔,睜眼為神。”

中原人的一個“邪”字,是不是真正道出了玄宗,沒人知曉。

但白魄作為玄宗長老,驅使著這個龐大的宗教,也為這個龐大的宗教所捆綁,所以他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玄宗的恐怖之處。

“長老,快看!”

白魄有些迷離的視線隨著祝新的吆喝重新凝聚,火堆旁不斷走上穿著羽衣的侍女,每人手中都捧著點燃的燈籠,五顏六色的紙張所紮起來的燈籠非常漂亮,直到那些侍女在人群中站的密密麻麻後,每個人都不約而同放開了雙手。

掌心託著的各色燈籠齊齊飛起,漆黑的夜幕忽而被各種顏色的燈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