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容他轉身,滄良再一次笑著開口,“不愧是大周的皇帝,手段厲害!早便收攏了大部分的西桑部族卻隱忍不發,現下左右夾擊,打的南隅丟盔棄甲。”
“執亡長老,小魄都要走了,從此後這邊的是非紛爭他可拋到一頭,你又何必如此的不依不饒?”
滄良卻是看都不看規勸的雲羽,嗤笑一聲,“執魂長老口口聲聲說愛那個男人,怎麼現在就聽不了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
看白魄抬起頭來憤怒於他對視,他反倒更高興了些。
“秦昭碩不愧是皇族子弟,自小在深宮碾壓而大,真情假戲爐火純精,那日哀求小魄別走便連我聽了都為之動容,小魄呆在他身邊四年,被他欺騙再正常不過了。”
白魄一開始是被同伴連連的羞辱折磨的開不了口,可聽了這話,再難壓心中憤怒,“他不是那樣的人。”
“看他現今的所作所為怎不是那樣的人?你當日好在是走了,如果沒走,或許他都能殺了你!白魄,別忘了,他到最後一刻還在利用你拖延時間等救兵!你都豁出命救他,他卻還因為得知你的長老身份而產生了動搖。”
“我說了,他不是那樣的人,你也沒有資格去評判他!”
“呵呵!”滄良掃視四周一眼,白魄剛才情緒激動,聲音也大了些。
周圍一些人已經開始小心翼翼偷窺起來。
他笑一聲後又冷聲命令,“都滾遠些!”
身周本還站著的眾多人等齊齊後退,雲羽小心觀察白魄臉色,業火依舊不遠不近的站著未曾動。
滄良冷笑,絲毫沒在意白魄情緒激動後,身周詭異氣流的產生,繼續道:“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秦昭碩的確是個很厲害的男人,從他把大周軍閥沐子白玩弄在手心就能看出,多年前就有意放縱沐子白的坐大,再用一個孌童精心佈局,更是開放自己國界關口引得西桑兵入,一個孌童,一群西桑雜兵,引走沐子白這匹惡狼,坐穩皇位。”
“到如今,就算沐子白不為他所用,但奉化軍的存在本身就替他鎮壓了南隅,他自己又聯合西桑部族有條不紊從西邊蠶食南隅,溫水煮青蛙,待日後南隅多半淪喪,他再要削減沐子白軍力還困難嗎?”
“可他的千般城府,萬番心計,可曾有一絲半點為你而用?”
“時辰真的到了。”白魄不願去對視滄良的冰涼眼眸,一拱手,對著雲羽和他道:“此一去,或再無歸期,但請……兩位保重。”
滄良對他的反應似乎極為失望,也不回應,內力一提,直接躍向山中。
白魄快跑一步,卻沒抓住人,只餘叫聲繚繞,“滄良……”
“算了。”雲羽苦笑著按住他伸出的手,無奈搖頭,“別看滄良心冷,但骨子裡卻最是看重我們,你這一走,終生不得歸,他心裡難受。”
“我知道。”白魄低低道。
他怎可能不明白。
“他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裡去。”
“嗯。”
“書約在那邊,你過去也不至於很無趣。”
白魄點頭,忍住眸中酸澀。
“在那邊呆個幾年,天宗氣消些,我們再想辦法讓你回來。”
白魄再點頭,已是不敢說話,怕再開口,嗓子中的哭音被同伴聽出。
出行使者已在隊伍前頭的地上揮動馬鞭,那邊一直靜默站著身後氣息冰冷的男人也跟著走上前幾步,白魄目光冰冷落到他身上。
黑袍罩身的男人沒什麼感覺,“嘶嘶”幾聲,“桀桀……依我看俄斯沒甚不好,除了熱的地方熱些,冷的地方冷些……本座一走,那邊的王族怕高興壞了,你過去得告訴他們,本座過個幾年沒準又去看他們了。”
白魄沒怎麼仔細聽他的話,卻依舊平板著點點頭。
業火似乎對俄斯頗懷念,咂咂嘴,轉身走了。
這邊白魄再從山腳往山頂看去,五老閣和瓊樓從這並不能看見,他卻依舊像能看見般,深深凝視一眼,終於轉身利落跨進馬車。
馬蹄嘶叫,銅鼓敲擊聲遠去,北疆千奪八年九月,玄宗執魂長老攜三萬傳教士前往俄斯,開啟了漫長的玄宗教派融合異域教派王權的旅程。
作者有話要說:
絕對的大章,有八千字了。
明天還有一章,也許就是結局了。
非常感謝看到這裡的朋友。
PS:天宗絕逼是鬼畜攻,O(∩_∩)O~
席空諶這貨寫的我已經完全不知他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