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他鼻子時,角度狠辣的一掌劈過去,那狗身上的毛髮擦過他的臉,但龐大的身軀已然摔出幾步遠,落到地上撲騰幾下沒起身,鼻子嘴裡流出了冒泡的鮮血。
白魄瞧著狗在地上撲騰,眼睛深沉。
“白主子!”忽然身邊跟隨的太監尖利喊了一聲,就見白魄失神間,另一條伺機待發的畜生已經躍到了白魄的頭頂。
小太監衝上來捨命一撞,白魄被衝擊力擊倒,摔到一邊。
那邊小太監卻被大狗撲倒在地,嘶咬起來。
那雪狗沒了一點人類飼養溫馴的樣子,活似是狼般,紅著眼睛先是一口咬在小太監大腿上,冬日裡小太監穿的有些厚實,大狗咬著居然開始左右搖晃起腦袋,口水滴落在地,低沉的嗚嗚嘶叫極其嚇人。
侍衛和護院們總算姍姍來遲,他們一群人跑到,先是圍住了嘶咬小太監的畜生不讓它逃竄,就沒了別的動作。另外幾人走到白魄身前扶起了他,並攔在他身前護住了他。
小太監還在不斷的慘叫,寂靜的冬日裡聽去非常慘烈,枝頭不斷撲簌簌的落下積雪來。
白魄神色陰鬱的推開身前擋著的人,走前幾步,就見不過眨眼的功夫被狗嘶咬的人已經沒了動靜,那狗咬在小太監脖子上,大嘴還非常恐怖的咀嚼著,身周有人從震驚中回神,轉身嘔嘔的吐出來。
沒有半點骯髒的雪地上,一隻嘴角還在往外滲血的大狗屍體落在一旁。
另外一隻狗撲在一個瘦小的身子上,那太監穿的衣服散落一地,血漸漸染紅白雪,白魄忽然就想起了早上那血紅色的臘梅,是否也是這樣安靜的點綴在雪中。
那伺候他的太監年齡不大,卻很是乖巧,不過十四五歲的年齡,一張小臉總是懷揣著小心卑微的笑意。
現在,他死了,那條可能比他活的還金貴的狗還撲在他的屍體上發作著野性。
白魄突然覺的噁心。
他閉上眼不願再看,一揮手,身邊圍著的侍衛們拿著大砍刀紛紛走過去,對著那還死死咬著人的畜生一頓亂砍,終於嘶鳴聲逐漸低微,白魄也沒再看一眼,置地上的披肩不顧,轉過身子就走。
汪碩來的很快。
白魄才回房內端坐片刻,他就披著雪花走進屋來,來不及詢問下人,就見房內正中摔著一地的碎片,摔碎的瓶中流出的水溼了地毯,血紅色的臘梅在碎片中凌亂落著。
“怎麼還不收拾了?”他把披肩摘下,遞給身邊伺候的人。
“哼!”白魄冷哼聲,才想上前收拾的奴才僵在了原地,他好心再加上句,“收拾什麼?”
“你看著不鬧心?”汪碩拍拍下襬坐下來,看著對面的白魄。
“反正收拾了我還要再砸的,我鬧心,收不收拾,我都他孃的鬧心了!”白魄雙手本還撐在桌上,這下說到氣頭,一揮手掃落桌上的碗碗罐罐,噼裡啪啦落一地。
當著殿下的面,這樣下臉,汪碩身邊跟著的人都有些訝異,但白魄身邊的人卻依舊眼觀眼心觀心,顯然不是第一次見了。
看東西落一地,汪碩也沒再喊人收拾,只細長的眼半垂著看他。
白魄被他看的窩火,大早上的被攪了興致,對方當時卻不知在哪個被窩裡溫香暖玉著。
“沒傷著吧?”終於,汪碩還是淡淡的開了口。
“我若沒恢復點內力,現下還不是雪地上的一堆碎肉?怎麼著,秦昭碩,你這眼嘴擺的是想來告訴我是意外?”白魄看汪碩這神色,怎麼著都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他雖然不是中原人,但在北疆也有看中原人的戲曲,那戲裡戲外演繹的女人鬥爭每次都讓他這大男人落冷汗,但不成想,真著落在他身上,就跟吃了狗屎一樣噁心。
“我不管你玩的什麼戲路,也不想搭理這府內的深水,但現在都玩到我身上了,你還在心裡扒拉你那算盤?你他媽也覺的我白魄是好欺負的了?我就算只恢復了兩成的內力,但若想弄死一個娘們誰攔的住?”
汪碩瞥他一眼,看他緋紅的臉蛋,伸出手來,白魄躲了過去,留個側臉給他瞧。
他也不氣,也不計較白魄直呼他名字,還是用淡的沒味兒的語氣道:“這事兒也不是就這麼算了,該著落的一個都不會少,但你不需出手,皇子妃會處理。”
皇子妃?白魄腦子一勾搭,就想起了那日遠遠見著的女人,汪碩的正妃,他的妻子,這皇子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這下心中更是酸嘔的止不住,汪碩把他當什麼了?他龐大後宮的一員,還得聽從他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