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生都在苛求。”
“所以,哪怕最終都會毀滅,我也願意去奔赴這場災難。”
“白魄,你逃不掉了!”
白魄溼潤的眼看向那座小樓,沒有開口。
“這水榭還未取名,你等會進去桌上有紙,寫好後自有人收拾。”汪碩最後說完這句,便抽身而去。
白魄依舊站著,不去看離開的人也不走向小樓,宛若根木頭。身後有太監奴才慢慢匯聚,全都安靜的站在他身後,一起靜默。
當晚,白魄進得屋去,在鋪墊著的白紙上唰唰寫上三個字,“望霄樓”
汪碩雖然把人接回宮,卻沒有時間繼續陪著,一下午擱置的事情早就堆滿龍案,他把白魄送到自己寢宮內的水榭便抽身,到暗夜殿的時候,席空諶已經等候許久了。
他進殿的時候阻止了太監的通傳,暗夜殿的守衛並不由大內侍衛負責,守候在側的都是他組建多年並且一直跟隨在身邊的親衛—破刃。
一個破刃親兵伸手替他攬過門後的垂簾,門窗都未開,室內顯得有些昏暗,已經點上了數只燭火,他踏步走近的時候就見那姿態瀟灑的男子正坐在他龍案下方設的桌子上翻看東西,樣子非常專注,連他進來都未覺察。
汪碩知道他的這個第一軍師武功其實並不低。
“怎麼樣?”他理了理身上的素衣,有些不在意的敞開胸口的衣服露出底下金黃色龍袍,踏步走上龍案。
席空諶對他到來只吃驚了一下,就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皇上!”
“禮節倒多了。”他伸手拂去對方的禮,有些不在意的問:“東西都看過了?”
“是,皇上手下的粘杆處果然厲害。”
“孤不是讓你來誇他們的。”他坐下,一甩右手的袖子,桌上鋪墊著國界南邊各城分佈地圖,視線仔細的在上面來回,低沉道:“訊息是準確的,你可有拿出辦法?”
席空諶看上座帝王姿態灑脫,沒有多在意他的禮節,但他卻依舊恭敬如初,站起身後整理好衣服,想了想也不如以往那樣直接說出想法,停頓會思索後才道:“這主要還是看皇上的意思。”
汪碩終於抬頭,淡淡看他一眼。
“孤的想法你應該很清楚,有北疆這個心腹大患在,左右二軍便挪用不得,現在涅京的情況也算不上穩定,孤手底下根本無人可用。”
“的確,皇上您和沐子白相比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現如今您已登大位,天下政令早便通達,沐子白斷不敢這時候行叛逆之事。”
汪碩伸出一手撐在額上,緩慢揉動兩下,“你的看法和孤一樣,他沐子白這次在奪位之爭上吃了個啞巴虧,那口子氣出不了這是討要好處來了。”
“這就是看您更能忍得住哪邊了。”席空諶挑眉:“取決於您要先肅清朝政還是先向他沐子白妥協,或者乾脆大刀闊斧的一刀清,連心腹之患也一併解決了。”
“到頭來孤還是要妥協一邊!”汪碩黑沉的眼落到地圖上的奉化城處,大拇指緩慢的摩擦起那點,“若沒北疆,孤還真想徹底一次把這些個權臣門閥和擁兵自重的軍閥一鍋端了。”
席空諶低低陪笑兩聲:“北疆不可怕,但玄宗可最擅長見縫插針。”
汪碩黑沉的目再合上一些,只餘一絲細縫向外透著冰冷的光芒,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地圖上輕叩,在這樣的環境中,席空諶總算上前一步,慢慢說:“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汪碩抬眼看他。
“皇上只要如上次般鬆懈風水關的防備,自可誘得南隅軍入,沐子白側翼受擾,必不敢再輕動。”
男人眼中的冷芒忽凝為冰冷的殺意,毫不掩飾的看向下方的青年,就算席空諶心臟強大也被看的背後溼了一身,上座的年輕帝君總算輕輕瞥開視線,寡淡道:“不可,從風水關而入沿經十八城四鎮,南隅深恨大周人,沿路必定屠殺無數,孤今日既然坐在這張龍椅上,就不可再看孤的百姓受苦。”
席空諶也不知出自什麼原因提出這個辦法,見汪碩拒絕,非但不感沉重,眉目間還可見一絲輕鬆,他想了想繼續道:“臣懇請皇上劃設奉化軍。”
汪碩不語,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席空諶心中有沉著,便快速道:“沐子白早為大將軍,奉化軍更是早有其實卻無其名,天下清流百姓難免有非議,您給了他這個名義沐子白心中還可得些安慰,另外,您還可安排邵清為新野郡守。”
汪碩細眼微眯,“這是要把新野的糧草財政交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