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丫鬟樂伶見慶王風流慣了,又知王府總管臉皮薄,這會兒都低眉順眼視而不見。
“擔心什麼,叫御醫看著,喝著上好的藥,這一時半會兒怕是死不了。”慶王餵了一顆,嫌不過癮,又口含一顆,哺餵給王順喜。
王順喜向來順從,哪怕臉紅得要滴出血了,也羞答答地張開口含住。
慶王勾起嘴角,順勢吻上了王順喜的紅唇。
一吻罷,抹去王順喜嘴角的殘液,慶王貼著他的額頭,低聲說:“最近你總想著外人,我生氣了。”
王順喜瞪著他,“王爺自個兒做了狠心的事,還要生氣嗎!”
慶王笑著親了親他嘴角,“呦,你這會兒是和我置氣呢!”
王順喜心虛地眨眨眼,囁嚅道:“王爺明知施公子和韓小公子是一對兒,還要他寄什麼遺書,又裝死,這也忒狠心了。”
慶王喜他裝腔作勢嘴硬心裡又害怕的樣子,又怒其自個兒懦弱偏好為他人爭好處的性子,佯怒道:“我狠心,你不是最清楚嗎?”
王順喜一愣,慶王又接著說,“看來是我昨晚不夠狠心,才讓你分出心神想些他人的事,不如我們繼續吧。”
王順喜趕忙推拒,慶王任性,他和著他沒臉沒皮的事做的多了,可這會兒一大群奴僕看著,他怎麼也不敢在這會兒順著慶王。
慶王卻不管不顧,鐵做的手臂一般箍過來,王順喜透過擁抱的縫隙一看,原本圍繞戲臺的僕群伶人這會兒都走的沒影了。
他這才安下心了,推拒的舉動也變得力不從心起來。
待王爺盡興,天色也暗了,王順喜支起身替慶王張羅吃食,又抽空去廂房看了看幾日前突然昏倒的施公子。
施琅然還是面色慘白神情憔悴的樣子。王順喜不由嘆口氣。若不是前幾日替他換藥擦身,他竟不知如此精緻漂亮的人物竟然渾身上下全是傷口,那兇狠的刀疤箭孔襯著施琅然原本白皙瑩潤的肌膚直教王順喜觸目驚心。
他自認也是受了苦的人,可比起這年輕的小公子,卻是幸福太多。
他不由伸出手,摸了摸施琅然的額髮。
“怎麼又來看了,不是叫你好好休息。”慶王推門而入,“你這樣我可要吃醋了。”
王順喜看他一眼,“說什麼玩笑話呢,施公子的年齡可夠做我的兒子了。”
慶王掛著輕浮的笑,走上前攬住他,“夠做兒子?當時你可是怎麼對我說的?”他吻了吻王順喜的側臉,“殿下,且莫說你生在帝王家,若是在平常人家,也是我弟弟一般的年紀。怎麼我這個弟弟,現在就成了你的夫君呢?”
王順喜沒想到這麼多年前的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就連語氣也惟妙惟肖,心神被牽引到往事,一瞬間忘了答話。
慶王也就這樣抱著他,嗅著他髮間的清香。
“王爺,許是當日我們歷經磨難,今日我便不忍心看著這少年再受我當時的苦痛了。”王順喜握住慶王的手,緩緩地說。
慶王聽他如此說,也收起笑臉,“小順子,這韓霽言心性堅硬冰冷,又執著於復仇,不是什麼好人,這施公子還不如早日和他斷了,免得日後更傷。”
“你這樣說。”王順喜垂下眼瞼,“當時,又有誰說你是好人呢。”
“我可不一樣,”慶王傾身吻住他的唇,“哪怕我為人不佳,可愛你這一點,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王順喜看他目光灼灼的樣子,往事翻湧,這句誓言,他卻未曾違背半點,此去經年,已然共度這麼多歲月,當日多少舊人舊事都淹沒在紅塵的波浪間,化為黃土。他笑了笑,主動湊上去吻了吻俊美親王的嘴角,“愛說甜言蜜語這點,也沒有變過。”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沙漠的夜極冷,四處一片寂靜,彷彿世間生靈都成了死物。
韓霽言坐在火堆旁,悅動的火苗在他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現,他微低著頭,手持一根玉簫,輕輕地吹奏。一旁的韓有和著悲涼的簫聲,緩緩地唱著。
吐出最後一個音,韓霽言放下了通體瑩潤的玉簫。
“我竟不知,將軍還會吹簫?”韓有偏頭看向韓霽言,笑道。
韓霽言垂下頭,輕撫簫身,“是琅然教的。”
韓有一怔,“施公子?”
“我們兩人聚少離多,回想起來,倒不曾互贈些物什。我初見他時解了爺爺傳的玉贈他,他卻是江湖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