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清河說的對,早知如此,又何必憑空受些皮肉之苦?
忽然收起笑意,死死地盯住腕上的於痕。
只是慕容衝,你當真會讓這一切,就這般輕易地被抹去?還是,讓它們就此壓在心底,讓你時時刻刻地記得,記得那最深重的屈辱,究竟是何種滋味。
並且,不如就此享受一番罷。
*****
苻堅踏入臥房,意外地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心下略略算了算,慕容衝距離那日受傷已足有月餘,想必已然能夠下床走動了。如是想著,苻堅轉身踏出門檻,朝後院走去。
方踏入院門,便見一人遠遠地立在梧桐樹下。
梧葉稀疏,零落枝頭。樹下的人背身而立,也是披散著絲髮,一身素袍在風中凌亂翻飛。
苻堅心頭微微一動,不由舉步上前,從身後攬住了對方。
突如其來的溫度和束縛,雖是難得的溫和,卻讓慕容衝整個人忽然緊了緊。然而他並沒有做出任何掙扎,只是任由對方將唇埋入自己脖頸,有意無意地親吻,甚至連望向遠方的目光,都未曾移動分毫。
意識到慕容衝意外平和的反應,苻堅心下起初有些訝異,但隨即挑嘴微笑起來。然後他忽然一俯身,便把面前的人打橫抱了起來。
慕容沖年幼清瘦,身形較之自己嬌小太多,苻堅輕而易舉地將人抱在懷裡,垂眼掃過他的眉目,然後轉身朝臥房走去。
慕容衝心下一沉,閉了眼,心知一場漫長的煎熬,許是又要來了。
臥房裡本有使女在整理床鋪,忽見兩人如此走了進來,驚嚇得立即跪下請安,得了准許便一刻也不停留地匆匆離去。
房間空無一人之後,苻堅轉眼看著慕容衝,面上的笑意立刻明顯了許多。他幾步走到床邊,一把便將人摔了上去。
“慕容衝,經過這月餘的休養,有些事,想必你已然想明白了罷?”苻堅面上帶著三分笑意,伸手徐徐解開自己的袍服。
慕容衝抬眼看著他的每一分動作,目不轉睛,但神色卻已遠沒有曾經的凌厲之氣。許久之後,他垂下眼,艱難地點了點頭。
本想再說什麼,然而苻堅卻依然傾身而上。一隻手胡亂地扯弄著衣襟,一隻手從背後伸進裡衣之中,半托半抱著,將他摟在懷中肆意地親吻。
慕容衝閉了眼,行屍走肉一般地任對方施為。心中明白,這樣的漫長的隱忍,日後許是無窮無盡的。
他努力地想讓自己儘可能的平息和習慣,然而對方的情…欲總是來的太過肆意和洶湧,慕容衝死死地緊閉了眼,只覺得整個身心在長久的痛苦之中,似乎早已麻木到根本不再屬於自己。
然而被侵入的那一刻,無論已經經歷了多少次,卻總是痛苦到足以讓自己渾身戰慄。原本已下沉到失去知覺的身心,始料不及地被逼迫到一個頂點。周身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間敏銳地讓自己崩潰,痛被千倍萬倍地放大,讓自己不得不突然清醒過來,去一一面對。
痛充斥了所有的知覺,以至於他根本無心顧及,此刻自己正是以一個屈辱的姿態伏跪著,隨著對方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擺動。
慕容衝把頭抵在被衾之間,雙手死死地扣緊床鋪之中,身子卻仍是止不住地顫抖。源自後…身的每一下衝擊都是折磨,都是刻骨銘心的折磨。
他不動聲色地隱忍著,只覺得一滴水從面上悄然滑落,卻究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緊緊地咬著牙,末了,卻是不著痕跡地笑了。
*****
半個時辰之後,苻堅站在床頭,以同樣緩慢地姿態,徐徐穿上自己的袍服。
慕容衝今日雖不迎合卻也不再反抗的反應,讓他意外之餘,也十分滿意。畢竟之前的歡愛雖然刺激,但若此次如此,都弄得有如大戰一般,對他而言也著實太費心力。
與此同時,苻堅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面對著慕容衝時,心內的慾望似是要比平日強烈幾分。便只是站在他面前,胸中便會湧起一股熱流,恨不能立刻衝上去將他好好蹂…躪一番。用盡全力將他撕碎揉爛,然後深深地嵌進自己的身體。
這種衝動奇妙,卻也前所未有。
又或許這本就是天性使然。人這種動物,見了這天生的尤物,便要狠心破壞,便要據為己有,也是常理。
想到此處,苻堅不由得笑了笑,心道既是如此,慕容衝此刻學會了順從,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對自己,屈服是唯一的選擇,這個道理,他早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