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離開此處的一日麼?”
清河一怔,起初不明白他為何會出此言語。然而恍然之後,卻也究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而慕容衝似乎並不曾留心她的回答,垂了眼,輕笑一聲,卻又徑自道:“……若真有那一日,你說,你我又將何去何從?”
清河默然許久,卻只低低道:“燕國已經不在了。”即便離開了此處,你我也無安身之地了。何況你我,又如何離得了這裡?
慕容衝低頭看著自己傷痕遍佈的掌心,用力握住,感覺傷口拉扯得生疼,而五指間卻是愈發用力。
“是啊。燕國覆亡,眾叛親離,我早已無處可去。”忽然輕笑了一聲,鬆開了五指,抬眼看看著清河道,“不如,便留在此處罷……好好地侍奉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又未嘗不可?”頓了頓,卻又低聲喃喃道,“只是……”然而眼盡於此,卻沒了後續。
而四目相對之際,清河卻已經陡然愣住。因為她分明清楚地看到,在吐出最後兩個字的瞬間,慕容衝面上那一閃而過的惡毒和猙獰。這種神情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與以至於那一瞬,眼前彷彿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然而只在下一刻,那種神情卻又煙消雲散。眼前榻上靠著的,仍是自己神色清淡的弟弟。
她立在原地,仍是有些恍惚。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