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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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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依舊是疼痛。

疼痛貫穿了所有的知覺,卻又不知它究竟來自何處。慕容衝緩緩睜開眼,視線終於一點一點變得清晰。

天還未明,隔著窗紙透著灰暗的微光。他支起身子,掙扎著坐起身。然而下…身立即牽連起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忽地低下頭,整個人隨即狠狠一抖。

床上狼藉一片,暗紅的血混雜著白濁液體,以一種肆意的姿態在自己身下散佈開來。從被單上蔓延到自己周身,和遍及全身的青紫痕跡凌亂地交錯著。

紅青的色澤,讓昨夜所經歷的種種屈辱頃刻就浮上心頭。慕容衝顫抖著拉起被單,把自己胡亂地裹起來,彷彿如此,那些痕跡便不曾存在一般。然而,即便蜷曲起來,把臉深深地埋進自己的臂膀之中,那些疼痛卻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記憶之中。

然而身子稍稍一動,便隱約感到有股熱流從身下緩緩流出。慕容衝整個人霎然呆住,他扭過頭,看著一旁陷入沉睡的苻堅,忽地開始不住地顫抖。

這個人……便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恨意突然沒過一切理智。毫無徵兆地,慕容衝一躍而起,騎坐在那人身上,伸手想要掐住他的脖子。可是五指終究太過顫抖,還未曾觸及對方,便被一把擒住了手腕。

苻堅並未真正睡去,此刻早有防備。翻了個身,輕易地就把對方重新壓回身下。

“想殺孤?慕容衝,你還沒那個本事。”伸手握住對方的下顎,笑裡不自覺地便多了幾分輕佻。垂眼目光掃過他紅痕遍佈身體,倒覺得更添了分別樣的嫵媚,便輕笑道,“還有氣力,莫非還想陪孤一回?”

哪怕仍舊不屈地盯著對方,但慕容衝聞言之後,整個人卻已是狠狠地顫抖起來。然而一切都已是徒勞,當對方扣住自己的手腕再度傾身而下的時候,他能做的,只有絕望地閉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頭一次這麼早就把兒子嫁了,挖鼻ING

順便打劫,入坑者速速留下買路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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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水深火熱 。。。

清河公主獲准探望慕容衝,已經是當日下午了。

前日堂上的一幕她曾親眼目睹親自經歷,即便心知自己已淪為政治的犧牲品,而她逆來順受的性子卻不敢有太多怨言。況且,入宮這幾日,苻堅雖還未曾來自己這裡過夜,但衣食什物上待自己卻不薄。而她自身不過弱女子一名,如此,有怎敢再奢望更多。

可是讓她放心不下的,卻是慕容衝。清河深知,對自己那個素來心高氣傲的弟弟而言,在宗親眾目睽睽之下,被列為禁臠,這是何等毀滅性的辱沒。更何況,聽聞陛下昨夜更是在他那裡過了夜……

過去在燕國時,慕容族人為了權力無不是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唯有她和慕容衝,興許是都還年幼,未曾過多地捲入權力紛爭,由是格外相親。故清河從昨夜起便是惴惴不安,分外掛心,一早便求見苻堅,請求見慕容衝一面。

而苻堅忙於國事,直到下午才抽空準了她的請求。

清河心下感激,便徑直往慕容衝所在的御鳳宮而去,路上暗中思量著,該如何勸慰才好。

然而,等走近房間之後,她才驚訝地發現,一切的勸慰早已是徒勞。

室內藥香音繞,慕容衝仰面躺在床上,額角綁著的繃帶已滲出點點血紅。除卻兩頰因為高燒而微微泛紅,整個面色如同紙一般蒼白。幾名使女侍候在一旁,時不時為他拭去額上的汗水。

沉默地站在門邊遠遠看著,清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不過數日不見而已,自己原本生龍活虎的弟弟,便已然變成這般模樣。

腦中浮現出苻堅的面容。那人平日裡神色淡淡的,不經意地透著一股睥睨的傲然,舉手投足間卻也是一派英雄氣概。可是……清河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慕容衝,卻始終無法將此情此景和那人聯絡在一起。

思量無果,她終只能強壓下內心紛亂的思緒,舉步緩緩走入室內。

室內的使女見了她,立刻紛紛請安。清河示意她們起身,目光卻一直定定地落在慕容衝面上。半晌之後,終於猶豫著開口:“公子……何至於如此?”

而使女聞言,卻只是垂眼沉默。

清河的心緩緩地沉了沉:即便不願相信,但答案已然明瞭。她默然了片刻,終是重新開口問道:“藥可曾用過?”

“已然用過。”一名使女欠身回道,“下一次用藥乃是一個時辰之後。”

清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