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垣之面上神色變幻被白惜晚一一收入眼底,上前抱住,伏在耳邊低聲笑道:“你吃醋了?”
白垣之心中翻騰不止,後悔,愧疚,思念,渴望一一湧上心頭。轉念一想,又一把推開白惜晚,恨道:“你怎麼不早說清楚。還有那個藍如玉又是怎麼回事?暮秋又怎麼辦?”
白惜晚一下僵住,藍如玉和阮暮秋,是此刻他最不敢想的人。但白垣之既然提起,就肯定躲不過去,稍加思量,輕聲道:“藍如玉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也被嚇到了,我一點也不記得認識她。我……”
見他臉色突然蒼白,想起那天的情形,白垣之其實也明白幾分,伸手抱住白惜晚,溫柔道:“我是不是該修間金屋子,把你藏起來?放到外面去幾天,盡惹禍。”
日思夜想的人抱著自己,白惜晚全身溫暖起來,不由自主的坐到白垣之身上,貪婪的擁緊溫熱的身體,那安心的感覺又回來了。
“那兩母子的事情我一回來就想告訴你,衣服沒換就來見你,結果你對我那麼冷淡,根本沒給我機會開口。”白惜晚故意很委屈,心中閃過一絲促狹。
白垣之果然頓住,有些慚愧,片刻後恨道:“你一個男人抱著個女人還有孩子回家,你說別人會怎麼想?要不是那女人死活不開口,我都想替你做主給她個名分了。”
這倒是白惜晚沒料到的,男女之間的禁忌他主要靠看書理解,根本沒想過當時的情形的確十分讓人誤會。又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冤,不服氣道:“那女人雙腿都是傷,根本不能走路,我不抱她怎麼辦?”
白垣之也來了勁,恨道:“她傷了腿,你只能抱。她餓了,你就只會煮麵嗎?”
白惜晚又愣了愣,回過味來,老實道:“守卿,我真的只會煮麵。”
還是為了你才專門學的,你怎麼就忘了,果然是醋意蓋過了理智嗎,為了一碗麵恨我那麼久。
白垣之才是真的愣住了,微微有些臉紅。
白惜晚摟緊他脖子,吻了一下,撩開他耳邊的發,輕聲道:“晚上給你煮麵吃。”
白垣之順杆而上,回吻過去,含糊道:“我現在就餓了,怎麼辦?”拉著白惜晚的手摸向腰間。壓抑了幾個月的熱情噴湧而出。羅帳輕搖,呻吟漸起,凌亂了一室春意。
白惜晚不知道,此刻有一個人滿目傷痛的看向書房,片刻,轉身離去。
☆、第十八章 一寸柔腸情幾許(二)
白垣之皺著眉頭,手指一下下敲在桌上。白惜晚核完幾本賬簿,抬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了。起身重新泡了一壺,給白垣之也換了一杯熱茶。斜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又是從青州送來的加急快報。
抿了口茶,小心問道:“青州那邊……出了什麼事?”
白垣之側過身,端起茶杯,用杯蓋撫了撫面上的茶葉,緩緩道:“凌霄宮似乎有意和我們作對。最近不少店鋪的貨源都被影響,青州那邊的一些人手也被挖走。南宮醉究竟想幹什麼?兩敗俱傷的事情不像是他的作風。”
白惜晚不懂這些事情。在魔界,強大的與生俱來的能力足以威懾一切,包括對付仙界,單純而直接。
“那要怎麼辦?”南宮醉看起來玩世不恭,其實是個十分不好對付的人物,白惜晚深有體會。
“明日青州那邊的管事會來,朝廷的人正好要巡查蜀州和青州一帶的商賈賦稅,也許可以利用一下。”白垣之喝了一口茶,看著白惜晚,微微笑著,“惜晚明年就十八了,以後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總不能看一輩子的賬本。我知道你並不喜歡這些瑣碎的事情。”
白惜晚倒真沒想過喜歡不喜歡,只要能幫上白垣之,自己又不十分討厭的事情都樂意去做。
想了想,道:“人間的事情我知道的還不夠多,不過在蠻匪山的時候我主要負責算賬和護衛。西邊那些外族有時候很不好講理,我對付這些事情倒是比較在行。這次的事情如果有棘手的地方,我可以去。”
白垣之覺得此刻的白惜晚一點也不像個十七歲的少年,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自然的融合到沈靜的氣質中。彎了眼睛,笑道:“你過去很有經驗?殺過多少人?”
白惜晚晃了晃手中茶杯,垂目看著浮沈的茶葉,漫不經心道:“人倒是沒殺過,妖殺過幾千隻,魔界叛逆那年,我殺了一萬魔族。神仙嘛,殺得少些,加上蝦兵蟹將估計幾百還是有的。”
白垣之一口茶含在嘴裡,半吞不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白惜晚,這真是那個對自己溫柔順從的情人?差點嗆住,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