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走到一處折橋上。南宮醉側身握住白惜晚一隻手,輕輕捏了捏,雙眼勾勾的看著他,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柔聲道:“那年我便是在這橋上一眼看到你……”垂了垂眼,話鋒一轉,促狹笑道:“也不知現在有沒有桂花藕粉賣?”
白惜晚反應過來,那天就是在這橋上被南宮醉調戲,賭氣跟著花時雨去吃了三碗藕粉。可是南宮醉怎麼會知道?
白惜晚疑惑的神情被他收進眼裡,合上的摺扇輕輕放在唇邊,幽幽道:“那天風吹得好,正巧把你那句話吹進我耳裡,剛好我又沒走出多遠,所以聽得一清二楚。”
白惜晚頓時羞紅了臉。
他平時很少大聲說話,那天實在是因為太生氣,偏偏又是句那麼丟臉的話。這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沒想到今日又那麼巧的與他故地重遊。心裡哀嘆一聲:冤孽。
忍不住彎起半邊嘴角,眼睛斜斜看向他,冷冷道:“你那日調戲我,今日你說我該怎麼討回來?”
移開唇邊的摺扇,半垂了眼,南宮醉溫熱的呼吸拂在他耳邊:“隨你調戲……可好?”暖溼的舌尖似有似無的舔過敏感的耳廓,酥麻的感覺的讓白惜晚微微一顫,還沒回過神來,南宮醉已站直了,屈起一指抵在唇上,一臉興味的看著他。
舊仇未報又添新怨,白惜晚怒了。想一腳把南宮醉踹到冰冷的湖裡又覺得太過分。
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慢慢靠近他,輕輕吻上柔潤的唇,果然立刻得到熱情回應,趁機伸手握住他下面,一陣揉捏。
南宮醉沒想到白惜晚居然這麼大膽,光天化日就敢調情。下身已不由自主有了反應,口中無比受用的輕嘆一聲,正想說這會別鬧。靠在身上的人突然離開,迅速退到三步之外,一臉得逞的壞笑,色兮兮道:“這次才算是討回來了。”看了看手心,又道:“感覺還不錯。”說完轉身就走。
南宮醉怔住,頓時哭笑不得,片刻靜了靜氣,無可奈何的追上前面那人。
也不知哪個漁翁這麼好的閒情,正月十六就在岸邊垂釣,手裡的魚竿噗通一聲掉進湖裡,再也撿不起來。
白惜晚心中愉悅,這個從來讓自己佔不到便宜的南宮醉終於被自己戲弄一番,有些小小的得意。
走過一間店鋪,身後有人喊:“莫照晚,我可遇到你了。”
白惜晚恍然未覺,依舊步履如風。身後有人跑的氣喘吁吁,急道:“照晚,照晚,我是肖若靈,你別跑。”
肖若靈?白惜晚猛然想起來,山中小院裡逃脫的除了兩母子之外還有肖若靈和幾個人。倒是完全忘記了他當時改了名字,這莫照晚正是他本人。
猛的停下,轉過身,肖若靈也正看著他。想起方才對人家不理不睬,很是失禮,抱歉道:“若靈,我方才想著事情,沒聽見,你別介意。你一直留在雲州?”
肖若靈喘了口氣,平靜下來,激動道:“照晚,我以為你也……”
想起那小院中的人,白惜晚一陣唏噓。又想到南宮醉。默然不語。
肖若靈接著道:“我們進去慢慢說,這鋪子是我開的。”
南宮醉馬上就會過來,這兩人是不方便碰面的。白惜晚走了兩步,抱歉道:“若靈,我這會有急事在身,不便停留。晚些我來找你。”
肖若靈雖然心有不悅,也不好勉強,道:“那好,你記好店名,要是找不到就在這湖邊隨便問問便是。”
白惜晚抬頭一看,招牌上刻著三個字“玉靈閣”。頓時愣住。
雲霧峰,玉靈殿,如月……
肖若靈看他出神,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問道:“照晚,你怎麼了?”
白惜晚喃喃道:“玉靈……怎麼叫這個名字?”
肖若靈答道:“我名中有個靈字,這鋪子經營的是玉器買賣,所以就取名叫玉靈閣。”
白惜晚有些失神,道:“竟然這麼巧。”
南宮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惜晚,你走太快,我差點追不上你。”方才看到白惜晚和一個男人在路邊說話,站在遠處等了一會,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忍不住走了過去。
白惜晚回過神來,趕緊對肖若靈道:“債主找我了。我晚些一定來。”
說罷轉身去迎南宮醉,兩人往左邊岔路走去。
走了一會,南宮醉問道:“那人是誰?又是你的風流債?”
白惜晚扶額,道:“他是我一個故人。”
“故人?”真是故人為何要這樣有意避開,南宮醉心中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