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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只是立時就恢復那冷冰冰的面容,說道:「沈公子,我送你幾句話: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沈靜舟聽他這麼說,對俞凌風說道:「大哥,你帶我去,我要見他。」

薇子其望著俞凌風和沈靜舟離去的背影,死板板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兩人一路默默無言,沈靜舟心中極是忐忑,幾次都想停下腳步,又幾次鼓足勇氣,心中一團亂麻。

庭院迴廊,春景寂寂。兩人來到一座院子之前,只見那裡亭臺樓閣,處處都有紗幔,被風一吹,飄飄蕩蕩,若是置身此間,不知今世何世。

俞凌風說道:「靜舟,我不好再過去了。」沈靜舟心中更是忐忑,一橫心,走了過去。

他慢慢的走進那座庭院,只見一個身穿淡色衣服的人斜倚在欄杆之上,正是曲天虹。他的衣服竟是隨意披著,連帶子都不繫,只是風姿美妙,令人一見之下,便是無法移開眼睛。沈靜舟卻對他的這般形貌熟悉無比,反而沒有感覺,只是心中異常酸楚。

曲天虹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怔怔的看著沈靜舟,沈靜舟見他眼神仍是動人之極,面容卻清瘦了許多,想要說話,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過了一陣,曲天虹開口說道:「昨晚玉鈴聲響個不停,果然是今晨就遇見了故人。沈公子,別來無恙?」沈靜舟見他笑容淡淡,說話又是如此客氣疏遠,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曲天虹嘆了口氣,說道:「沈公子前來,是故人相訪,我也不能失了禮儀,請進屋相談。」沈靜舟低聲說道:「曲教主,我冒昧前來,叨擾了。」隨他進了屋。

小童子奉上茶來,退了下去,曲天虹微笑說道:「沈公子怎麼忽然想到來雪衣宮遊玩?」沈靜舟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我聽說凌風大哥病得很重。趕著來見他。」曲天虹一怔,微有黯然之色,說道:「他何曾病了,昨天還是好好的。再說,他要是病了,我又怎會不知道。」沈靜舟鼓起勇氣,說道:「其實我來,是更想見另外一個人。」曲天虹臉上微微一紅,眼光望向了他處。

沈靜舟見他並不回應自己,心中很是難受,只是想到自己那些絕情言語,他如此態度,也是理所當然。當下也不計較,說道:「曲教主,我想你陪我到園中走走,不知你……」一語未完,曲天虹便站了起來,說道:「沈公子相邀,自當奉陪。」兩人並肩走了出去。

兩人在園中慢慢的走,默默無言,沈靜舟見滿地深紅淺紅的花瓣,這花不知為何特別容易落下,一陣微風吹過,便似下了一陣花雨一般,落在地上,更有不少落在了兩人的衣服之上,這花且有隱隱香氣,又不類衣服的薰香,只覺一脈天然,清新悠遠。若要刻意去聞這香氣,便覺若有若無,無從捉摸。沈靜舟想到這種無從捉摸的熟悉味道,便看了曲天虹一眼,只見他正看著遠處的花樹,淡色衣服上隨處都是落下的花瓣,他卻似絲毫沒有留心,也不去拂拭。沈靜舟心想:「為什麼我每次見到他,都覺得他縹緲之極,無從捉摸。便好像這淡淡春花的香氣一般。」又見他的側臉俊美之極,心中一跳,明明是熟悉無比的形貌,可是隻要多看得幾眼,當初第一眼看見時那種心跳如狂的感覺便回到了自己心中,只覺這樣美好優雅的人,之前不會遇見,之後也不會再遇見。

曲天虹忽然說道:「沈公子,你不停的看我,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

沈靜舟嚇了一跳,原來他不知不覺,眼光一直留在曲天虹身上不能移開。不提防他這麼一問,大是尷尬,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又見曲天虹看著自己,眼中似乎有水霧一般,實在是足以令人心神大亂,沈靜舟心中一熱,忽然說道:「我看著曲教主,覺得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謙謙君子了。」

曲天虹微微一笑,忽然指著一處精美的房舍說道:「那便是琴心閣,你前兩次來雪衣宮,都是住在那裡。還有一個世上獨一無二的謙謙君子陪著你。」

沈靜舟見他這般說,想起從前自己被關在雪衣宮中,他帶著面具,晚晚前來和自己同床,有時自己實在無法忍受那種痛楚,便狠狠咬他的肩臂,咒罵他是最卑鄙無恥的禽獸,那些事情自己忘不了,可是自己說過的話,他又如何忘得了。沈靜舟欲待說自己乃是真心,絕非諷刺,轉念一想,嘆了口氣,又什麼都沒說。

過了片刻,沈靜舟說道:「我聽凌風大哥說,你病得很重,不知是怎麼回事?」曲天虹怔了一怔,這才笑道:「你看我哪裡像個垂死之人?」沈靜舟急道:「你不要騙我。」曲天虹笑道:「我生平從不說謊話。」見沈靜舟臉色又是焦急,又是不信,忽然低聲說道:「莫非我的靜舟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