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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露在空氣裡,就聽謝安逸一聲驚呼,人急急地就從桌子對面繞過來,嘖嘖的盯著傷口直說賊人如何狠辣,倒是沒有韓舸想象中的掩面尖叫的女子形態。

韓舸腰間這傷一直由側腰斜向下延伸至脊椎骨,他揪開金瘡藥的封頂,就往傷口上撒了一通,後腰的傷口扭著頭也看不見,藥粉稀稀疏疏的撒上去,大部分都飄飄揚揚的歸了塵土,只把對他有意見的小栓子看的肉疼不已。天殺的,這藥可是千金難求啊……謝安逸不心疼這些個,他與眾不同的關注點見有了機會,樂顛顛的說道:“韓舸啊,你夠不著,我幫你吧~~~”

說罷也不等人回應,手伸過去就奪了藥瓶,轉到韓舸身後去蹲下,作畫一般小心翼翼的將金瘡藥均勻的灑在創口。

韓舸自肩膀後斜的視線,就看見謝安逸低垂著眼睫,頭湊的極近,動作輕柔神態認真的給自己上藥,臉上絲毫看不出剛剛還無賴似的不肯走的撒嬌嬉鬧,盡然正經的幾乎有些溫柔。他粗獷不羈的心裡,驀然閃過一股動容,他記憶裡快要褪盡顏色早已記不清樣貌的親孃,都沒有這樣溫柔的對待過自己…

第十三章

韓舸習武多年,有晨練的習慣,起的一直早。他今天依舊天矇矇亮就起了,因為腰間有傷,不做舞刀弄槍的晨練,準備活動活動筋骨就好,反正也睡不著。他拉伸完筋骨,沿著院子溜達。昨晚送走依依不捨的謝安逸,他居然睡了個好覺,就算身上有傷,他現在還是神清氣爽。

韓舸想起昨晚謝安逸恨不得扒著門框耍賴的模樣,就覺得好笑,這個傻子。他想起謝安逸虛浮無力的腳步聲,認定他是個四體不勤的,五穀估計也是不分的,這會子估計還做著春秋大夢呢,自己認識的那些個像謝安逸這樣的富家少爺,都是睡到日少三杆了才由人伺候著起來的。

他這廂不帶惡意的詆譭著謝安逸,就聽見“吱呀”一聲門響,他揣度天光大亮才會起身的謝安逸穿著白色的裡衣,遊魂一般的一手端著洗臉用的盆,一手自然下垂,眼睛眯成一條很小的縫,沒睜開似的,提線木偶一般的沿著走廊出了院子,根本沒有看見院子中間身姿挺拔的韓舸。

韓舸不由奇怪,這呆子幹什麼呢?抬腳就跟著去了。

就見著謝安逸咪著眼睛走到後院打水的井口,機械的抬手慢慢搖著吊水的軲轆,好幾次轉到一半,謝安逸腦袋猛地向下一點,手上的動作就鬆了,“嘭”的一聲木桶砸入水,他一驚似的,接著抬手搖,如此反覆一刻鐘,才成功的將水捅轉上來,他歪歪扭扭的往盆裡倒,一大半都撒出去,好歹盆裡是有了水。他鬆了手,木桶嘭的一聲砸回水裡。

謝安逸彎著腰,瞎子摸象似的一通亂摸將手伸進盆裡少得可憐的水裡,往臉上撲騰兩把,半晌才直起腰,盆也不拿,轉過身掛著一臉的水珠,依舊移魂似的往這邊走。

韓舸本來站在門邊,看謝安逸掛著一臉的水往這邊走來,腦子這才轉過彎來,這呆子是洗臉來著。他倒是沒想過,謝安逸的洗臉水,居然還是辛勤勞動自己動手的,雖然拖拖拉拉十分敷衍,但與他想象中侍女們強呼後擁的搽臉穿衣相差太多,一時覺得謝安逸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可取之處的紈絝子弟。

謝安逸明顯一副睡著沒醒的狀態在路上摸,根本看不見自己,韓舸卻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有些心虛的移回院子中間,生怕謝安逸看見自己。

謝安逸老牛拉車似的挪回了房間,門都沒關。過了一刻鐘出門來,韓舸依舊沿著院子溜達,見他出來抬頭一看,雖然還是睡眼惺忪,但好歹是看見了自己,衣服也穿好在身上,不是剛剛那身裡衣了。

謝安逸大概是醒床時間比較長,腦子還沒正常運轉。他看見韓舸了,沒有大呼小叫的撲過來,直著眼睛點了個頭,他外表出眾,不瘋瘋癲癲的時候,顯得極其俊秀而討喜。此時的謝安逸,安靜又端莊,甚至有股金錢堆裡嬌養出來的貴氣。

第十四章

謝安逸人還沒清醒,對著韓舸點完頭,下了臺階直直走到院角,那裡放著一個澆花的木桶,還有一個長勺的把手從桶沿伸出來。謝安逸提起木桶就往外走,韓舸閒來無事,也有些好奇這嬌生慣養卻與眾不同獨自穿衣洗臉的小公子大清早的爬起來是為了什麼,抬起腳步就跟過去。

謝安逸東倒西歪的提著桶,照例到井臺邊打了水,晃盪晃盪的提著一小桶水就往花院去了。韓舸跟在他後面,見謝安逸停在一排盆栽面前,看來是要澆水。韓舸一眼掃過都沒發現,但他習武多年耳聰目明,仔細一瞧,謝安逸蹲在一盆前面,這才瞧出了端倪。

原來這株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