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樊於期留在了燕國,留在了燕丹的身邊,他們同進同退,同寢同榻,他們親吻擁抱,他們就是他們……
時間為何要不停的流動呢?若是時間永遠停滯那該有多好。
可是,這只是荒唐的幻想。
時間的腳步從來不會等待任何人,車輪滾滾,時間的長河就流到了公元前227年,這一年秦國越發強大,他們的爪牙已經吞併了韓國,弱小的燕國已經朝不保夕。
亂世造英雄,可是若要有英雄的出現,必定就要有人做墊腳的硬石,而樊於期就是那塊石頭。
當荊軻站在自己面前時,樊於期就有一種預感,一切的痛苦終於到了盡頭。
荊軻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說秦說燕,說他的劍術如何高明,說燕丹是如何的為難,樊於期只是默默的聽著。
“作為秦國的逃犯,你憑什麼以為自己可以這樣高枕無憂?”惱羞成怒的荊軻質問著樊於期,“現在燕國形式如此危急,你可以如此自私,虧的太子如此待你!”
窗外夏蟬不知憂愁的高聲鳴叫,樊於期望著窗外,突然想起來近來關於舊人的境況,那人依然固執的不可救藥,輕笑,他有何資格笑話他呢,他樊於期才是最執迷不悟的那個吧。
“樊於期!!”
樊於期的笑容激怒的荊軻,拔出沉重的青銅劍,荊軻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你的人頭荊軻要定了!”
“您說,”轉過頭樊於期看著荊軻,“這夏蟬可曾知道冬雪的寒冷嗎?”
荊軻皺眉。
“蟬夏日出生,秋日便死亡,永遠不懂的冬雪的美麗。”樊於期從荊軻手中拿過青銅劍,笑著說道,“就像有些東西,荊軻先生永遠也不會懂。”
樊於期輕吟著摯愛之名,微笑著,呢喃著深入骨血的名字,他怎能不帶著微笑呢,燕丹,燕丹,真是說一百次都不夠啊。
冰冷的青銅滑過頸項,伴著荊軻震驚的神情,樊於期慢慢跪倒在地,嫣紅的血液沁滿了燕國的大殿,沒有痛,沒有哭……
燕丹啊……
若是死去的人還有知覺,那樊於期就會聽見燕丹悲慟的哭喊,就會看見燕丹哭的一點都不美的臉,已經死去的他沒有機會再知道,這輩子那個人也是愛慘了他……
如果有來世,我不願做一個如此卑微的小人,也將永遠摒棄樊於期這個名字,不管是權利還是地位,財富還是美貌,我都要一併擁有,不是因為貪婪,是因為他們是我能夠保護你的資本……
如果有來世,請你記得我……
燕丹的來遲改變不了殘酷的結局,眼淚,哭泣,統統都沒有用,可是當荊軻捧著放樊於期的人頭走到秦國時,燕丹卻不知迎來的是一個更加殘酷的結局……
公元前227年,荊軻帶燕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