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後揮一揮手命雲兒退去,內宮只剩下她兄妹二人,安榮罵道:“這小畜生也太目中無人了!”
安後冷笑:“哥哥,他既然說自己病了,我們何不順了他的意?”
安榮問:“怎麼說?”
安後附首在他耳畔,悄悄的說了些什麼,安榮看著她的眼睛:“那倒不如直接弄死他得了,免得日後養虎成患!”
安後搖頭:“事情不可以做絕了,何況今天這樣的日子,如果他死了,勢必會引起大王猜疑,即便大王那裡說的過去,這宮內宮外,朝中上下又會怎樣說?那可就不好說了。”
安榮略一思忖,欠身道:“還是娘娘考慮周全,那我馬上就派親信去辦,請娘娘放心!”
☆、色誘
雪艾身著一襲黑色勁裝,所騎的黑馬是去年生日父王送給他的賀禮,百裡挑一精選的良品,體態健碩,奔跑起來四蹄生風,毛色純黑鋥亮,因此雪艾給它起名為“黑風”。
他騎著黑風在前奔跑,身後的一群太監緊追不捨,都已累的汗流浹背,氣喘吁吁。望見他們累死累活的樣子,雪艾忍不住大笑,策馬揚鞭,馬兒奔的更快了,身後的太監們實在跑不動,紛紛跌倒在地半死不活的哼哼著。
雪艾迴頭見那幫人追趕不上,笑的也更加縱情,隨手在箭壺裡抽出一支利箭,側身拉弓,就聽“嗖”的一聲利刃破空之聲,那支箭射向丈遠開外的箭牌上,不偏不倚正中中心點。
調轉馬頭射出第二箭,他怎會知道有個人一直隱藏於暗處,緊緊尾隨。那人雖然對他精湛的箭法讚歎不絕,但他還是要用最快的時間完成安榮交給他的任務。
他用彈弓將一粒石子準確的射向黑風的臀部,馬兒吃痛,驀地裡一聲悲嘶,甩開四蹄一路狂奔而去,雪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低撥出聲,要不是急時抓住了韁繩,這下非被甩飛出去不可。
馬兒平日裡跑的就快,更何況又在失控的狀態下狂奔,速度之急可想而知,雪艾雙手死死的勒住韁繩,被馬兒顛的一路東倒西歪,風吹的他眼睛根本無法睜開,他急的大叫:“黑風快停下!黑風!你給我停下!”
黑風不理他的呼喝,一路沒有目的的狂奔,雪艾已聽不清風聲、自己的叫聲以及身後太監們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他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在馬背上跌了下來,一路翻滾著撞在了什麼東西上,眼前昏黑一片,就此沒了知覺。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寢宮柔軟的大床上。四周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幽幽的吐一口氣,慶幸自己還活著。
試著動了動痠痛的四肢,更加慶幸的是四肢也都健在,只是左邊的整條胳膊痛楚難當,伸起右手摸了摸臉,額頭上已被包紮好了。
侍女茜兒、錦兒一直服侍在床邊,見他醒來,終於鬆了一口氣,茜兒欣然問道:“殿下,您醒了啊,還疼嗎?”
雪艾抓著自己的左臂,咬牙說道:“這邊疼的厲害,不會是斷了吧?”
茜兒忙說:“太醫剛剛為殿下看過,說殿下的手臂只是被挫了一下,沒什麼大礙,養幾天就好了,殿下不必擔心!”
雪艾聽說,整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重又躺回床上,嘆了一口氣,似在問茜兒和錦兒,又似在自言自語:“為什麼會突然驚了馬呢?”他極力的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耳旁呼嘯的風聲,和眼前那一片無盡的昏黑。突然覺得頭痛欲裂,便閉目寧神,不再去想任何事情。
卻聽茜兒附首於耳,低聲說道:“殿下,我們已經檢查過黑風了,它的右臀處有一塊小小的破損,好像……”茜兒沉吟著,雪艾驀地驚起,睜大了眼睛盯著她,茜兒被他的神色著實嚇了一跳,聲音更低了下來,顫聲道:“好像被人用什麼東西射傷了。”
一旁錦兒聞言也嚇的不輕,忙的拽了她一下,雪艾心有所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咬著毫無血色的嘴唇問道:“是有人在故意害我嗎?是嗎?嗯?”
茜兒錦兒慌的不知所措,齊刷刷跪在地下,哭道:“奴婢們是瞎猜的,奴婢罪該萬死!求殿下息怒!”
雪艾愣了半天,方才說道:“這與你們無關,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許再提起了知道嗎?”
茜兒錦兒慌忙叩頭,嘴裡一連應了好幾個“是”。
忽有人來報:“丹王子來了。”話聲未落,雪丹已然走了進來,見雪艾醒了,頓時喜的手舞足蹈,緊挨在他身側坐了,一邊說道:“哥,你可醒了!我都來看過你好幾回了,急的我好幾頓飯都沒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