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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燒了香,馬場校場都上了祭祀。”

“火把——”

“晚霞褪了我才點火把,現在剛燒到第二層,阿撒耶說馬匹怕驚不能放炮仗,我就——”

高容舉手打斷阿筌的嘮叨,居高臨下地吩咐:“小心火燭。”

“我已備了兩缸水,還有——”

“要燒很晚,不得打瞌睡?”

“不得,我一直彈三絃,不瞌睡。子夜還要添草料——哎,阿容少爺你的馬該歇一下了。”

阿筌摸摸馬脖子,又扯扯韁繩,馬感激地又搖尾巴又刨前蹄。

高容順勢下馬:“這畜生,咋聽不得有吃的?”

阿筌把馬牽進馬廄,回來見高容已坐在臺階上自顧自倒了碗茶水喝著,一手在盤子裡刨:“你這炒豆太費牙。”

阿筌忙撈出煮花生:“剛煮好,正香。”

“你倒整得齊備。”

“都是阿撒耶備下的。”

“可有備酒?”

“有……”

“拿來。”

阿筌遲疑著沒動。

高容挑眉:“可是昨天把你打傷了,行動不便?”

“不是不是。”

“拿得動酒?”

“嗯。”

“咋還不動?嫌爺沒打夠?”

阿筌點個火折進堂屋,心裡七上八下。阿容少爺到底來做什麼?如果是不放心馬場,他又體恤下人不忍心大過節的使喚人來招呼,所以親自來檢視,那自己置辦得應該齊整,他可滿意?如果是關心自己的傷——這個念頭在第一眼看到高容時冒了下,後來它自己縮回去了,待聽到高容最後那句話它已完全消失沒有蹤影——想不出還有其它理由了。這大過節的,一人一馬咋整得又渴又餓?馬還好打發,這少爺挑食不說,還要吃酒,別是有什麼煩心事來這裡借酒澆愁?得想些法子防著點才好。

阿筌正比較哪把酒壺的容量小,高容跟進來。

“阿撒老倌有好貨啊,什麼酒?”

“他自家泡的白花木瓜酒。”

“香,就拿這罐。”

這,這,這罐……

抱著酒罐回到外面,高容迫不及待倒了一碗,細細抿一口,直嘆:“好酒,甘香回甜。你不嚐嚐?“

阿筌忙把臘肉花生擺到他面前,又謀著要不然去煮碗麵條,肚子裡填滿了麵條,就裝不下酒。

“阿筌,你不吃酒也不吃東西,衝殼子啊。”

衝殼子——不曉得你煩心什麼,我衝哪頭?“阿容少爺可要聽我彈弦子?”

“好啊!”

“既然用弦子下酒,那我彈一個調,你就吃一口酒。”

高容恍然大悟:“怕我吃多了?大過節的你還囉嗦這個!”看來發酒瘋的預謀被識破了,可酒都開封了,不吃下去不好收場,好吧,只裝個微醉吧。微燻不必大舌頭,能清楚說出道歉的話,叫他聽明白。

哎,這麼美的酒卻不能盡興吃,可惜了!

阿筌輕輕撥弄三絃,柔聲問:“昨天你們走得急,阿儷少爺可受了傷?”

“根本沒打起來。阿銘被他逼得沒法,就練了一遍木家劍法給他看,還指出他沒使到位的兩處身法。”

阿筌大驚:“阿銘哥掙面子也不能這樣掙啊!”

高容斜眼看他,又抿一口酒:“或許,阿銘跟我有一樣的心思。”

“但,但土司……”

阿銘一亮真功夫,木儷肯定捨不得離開金滄了,或許還要想些法子來糾纏。與木家聯手是高容的心願,但土司不願啊!如此陽奉陰違,土司必然不愉,對高容和阿銘都不利。

高容一仰脖子幹下酒:“事已至此,我擔著。是我不準阿銘謙讓,是我年少心性爭強好勝。”

這樣鬧開固然爽利,但以後若換個人來管校場,阿銘日子也不會好過。“阿銘哥怎會讓你獨自擔著!”

“本來就是我激木儷去比試的,你可以作證。”

阿筌苦笑,我什麼身份啊,哪個會來聽我作證?見高容又倒酒,他忙撲過去:“少倒點,少倒點。”

高容也不爭,放下酒罐問道:“你可曉得木儷咋打算?”

“他咋說?”

“想跟我要幾名試劍工走。”

“阿儷少爺眼利,瞞不過他。”

“你要是試劍工多好,把你給他我放心。”

阿銘看著火把沉吟許久,緩緩開口:“不如把阿銘哥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