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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亂。

“怎麼把阿容少爺給惹哭了,我來騎馬,來,放手。”

高容搶回韁繩,一抹眼淚厲聲問:“你們,你們曾那麼相愛,咋就——”

“憨娃娃,你說你信不過情,你可曉得什麼是情?當年我若早放手不任自己太痴迷,阿藍小姐她,又咋會在夫家受兩年冷遇?”

原來,你都曉得!“如果你有勇氣跟她跑婚,根本就不會有夫家來冷落她。”

“你阿藍姐可住得窩棚吃得糠?”

高容一愣。

阿銘苦笑:“當年我年少名盛意氣風發,卻幹盡憨事,還不如阿筌明事理。”

“阿筌?”

“那娃娃就曉得要忍讓,曉得放手。”

“他,他喜歡的人是——”真是阿蓮?

“阿旺壘嫫待他再好,流雲師傅不樂意,阿旺壘更橫加阻撓,他不可能跟巧妹順順當當相好。那娃娃曉得壓著自己成全巧妹,比我懂事多了。”

高容被一串人名震得一愣一愣的,順著話意推了會兒,才把這些人與阿筌的關係整清楚。

原來如此!

昨天馳出馬場,高容的怒氣就消了。木儷追問他為何生氣,他也問自己,咋會忽然發那麼大脾氣。想來想去,都怪阿筌,他不該偷樑換柱找人代唱。若已有心儀的阿妹,就該明白告訴人家,何必去騙人姑娘給她們留念想?若心中無人,但又看不上人姑娘,也該婉言拒絕,同老庚一起誑人算什麼事?更可氣自己動手時他跪在地上不吭不響,又擺那“懶得計較”的清高樣,才讓自己怒向膽邊生收不住手腳。

現在聽阿銘說內情,高容又急又氣。急的是昨天那頓打,若把阿筌打疏離了,以後要哄他更費勁。氣的是那憨娃娃從不跟自己說心事,害自己每次猜他心思猜得辛苦,還老是猜錯方向上錯道。

高容正鬱悶,忽覺耳旁風過,阿銘已落在馬前。

“難為阿容少爺相送,又贈我火把松香,正好趕上照穗。”

前方劍邑村口,一把大火把烈焰沖天照亮了周邊田野,火把下阿嬢阿耶們正歡歌起舞,娃娃們則手持小火把等著取火種。

高容喃喃:“那我就送到這——”見阿銘走開,他失口喊,“阿銘哥!”

阿銘驚訝回頭,手一鬆,火把掉了下去,他忙伸手一抄,在火把落地前又撈回來抱住。

“阿銘哥,校場勞你多費心。”

“阿——阿容,當年我沒進高府做教習,今天才能蒙你叫聲阿哥,我們兩兄——兄弟……”

阿銘哽咽著說不下去,乾脆一揮手跑開。

21

21、21、只燒我們的手索 。。。

看阿銘跑遠,高容才打馬回去。謀到了開局,卻沒謀到結局,可喜解開了多年的心結,還有那聲“阿銘哥”,十年前就想改的稱呼,如今終於喊出了口。

想起阿嫫教誨,對能人要連激帶捧,其實這所有,歸根到一點,都得用心用誠意。能人說起來還好對待,那寵人紮實麻煩,怎麼壓怎麼哄硬是門學問……

高容正計較,忽然發現坐騎跑的路不對,忙勒住韁繩罵道:“畜生,你走的什麼道?”

不知不覺,竟下了去馬場的岔路。高容剛想掉轉馬頭回去,一轉念,想起阿筌昨天被自己打傷,今晚一個人照應馬場可撐得住?繼續往前走幾步,又想,自己昨天才打了他,今天就急巴巴跑去哄,未免太不矜持!

去?不去?轉過去,再轉回!坐騎終於不耐,狂嘯一聲立定不動。

高容失笑:“畜生,想去就去。”

馬蹄輕快夜風和暖,拐個彎,看見火光了,隨後,聽到三絃聲。高容謀著應該偷偷潛過去嚇那人一跳,那人必定會嚷“阿容你嚇死人了”,然後自己就嘻嘻笑著混過去——這樣才不會尷尬。可那弦子聲如套馬索,引得坐騎奮蹄再奮蹄,馬蹄聲響徹寰宇蓋過了弦子聲,不,弦子已經停了,那人正站在柵欄邊翹首眺望——

快,趕緊為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謀個體面的理由!

馳到火把前,高容公事公辦地四處看:“就你?”

“阿撒耶早上走的。”

“馬呢?”

“全部在馬廄。哦,已餵過雞蛋和草料,頭騾餵了兩個雞蛋,等子夜我再添回草料。”

問兩個字阿筌答出一串,這讓高容很氣悶。話都讓你說了,爺說什麼?

“校場——”

“門窗已關好,灶窩也用冷灰填了,我拜火神時還替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