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天涯莊莊主一向仁善,那天涯城原本是一片荒地,連糧食都種不下去,若不是天涯莊莊主,現在怎可能如此和樂富饒,哎……可惜啊……“
“你知道這事兒為什麼朝廷上沒管嗎? ”
“怎麼沒管?不是派了官兵來收拾,查詢兇手嗎? ”
“哎喲喂哥們兒,你可真天真啊!查詢兇手?查什麼兇?整個江湖明擺著都知道的事兒,還用查個什麼?那天涯莊遭此大禍,聽說當時就派人去告知官兵。可還不是……”
“那照您的意思……”
“這分明就是朝廷默許的……授意那魔教……”
“一個是官,一個是匪……”
“功高蓋主啊……天涯莊勢大了,開始做些朝廷都做不到的事……收留流民……散財發粥……聽說那天涯莊裡藏著財寶啊……”
“那魔頭該不是貪那財寶吧? ”
“這倒沒有,我聽說那魔頭殺了人放了火便帶著一干弟兄離去,也不知藏在哪裡,聽說正想對下一家下手呢。”
“藏在哪裡?該不會還在青州吧? ”
“尚不可知……”
……
顏如七丟了兩顆花生米到嘴裡,心想不錯不錯,這些人可比那說書先生講的都精彩。
顏如七吃什麼,宮青離便也吃什麼,他見顏如七笑得開心,便覺得這花生米就是世間最好吃的東西,他一邊吃一邊不落痕跡的看著顏如七,難為他也沒把花生米塞到鼻子孔裡去。
吃了菜,喝了酒,顏如七道:“走吧,該去找客棧了。”丟了銀兩在桌上,起身就走。宮青離緊隨其後。
既然到了青州,離天涯城就不遠了。
顏如七和宮青離好好睡了一覺,再次踏上了旅程。
他們一路走一路聽,等到了天涯城,果真如路上所聽所聞,天涯莊盡是半壁殘垣,已經不復當時的華麗了。想起不久前他們還在此處吃喝。頭上頂著碩大的夜明珠,手裡端著醇香的賀壽酒,頃刻間血染沾衣,矛盾四起,再後來是不見天日,飢餓寒冷,再後來……
真是剎那芳華,世事多變啊。
幾隊官兵列隊而過,他們神情戒備,劍不離手,看到顏如七和宮青離兩個陌生的面孔。便過來查問。
“你們什麼人?”
顏如七早就料想到這種情況,暗自轉換了口音,道:“我們是曄京人士,做些小本生意。”
“京里人?那怎麼到這裡來?”那官兵不買賬。
顏如七遞上銀子,卻苦著臉,道:“哎,這事怪我,年前我在天涯城定了一批藥材的貨,本來上月該送到了才是,沒想到左等右等也未等到一個信兒,小人做的是小本生意,這貨不到,我那裡……於是著急忙慌的趕了來,可這……這……”
官兵收了銀子,見顏如七真是悽苦,臉色暫緩,道:“你那貨是收不到了,速速離去,這裡不太平!”
“是,是,謝官爺提醒……可今日已晚,我們……”
官兵又仔細盤查了些東西,確定顏如七和宮青離沒問題了,便道:“那是這裡唯一可住的客棧了。你們晚上好好歇著,可別出來鬧!”
顏如七又連連應是,帶了宮青離走了。
天涯莊外圍滿了官兵,想要進去真是難了。難道里面真有財寶?怎麼守得這麼嚴實?顏如七荒謬地想,想過後又笑了笑,覺得自己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豈不是白跑一趟?顏如七失望了。
由於是在天涯城裡,顏如七不敢冒險,便提出與宮青離同住一屋,等進了屋,顏如七又讓店家再準備了一張床,讓宮青離有些喪氣。
顏如七睡得迷迷糊糊,心想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呢,幾天呢?三天吧?難道他來這裡的第一個年要在客棧過了?這天涯城裡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氛。他要查的事暫時也找不到突破口,這年,怎麼想怎麼覺得不過比過要好吧?
宮青離躺在床上看著顏如七的後腦勺,雖然心中渴望,卻不敢造次。看了許久,顏如七也沒有轉頭的意思,他便也慢慢合上了眼。
一人墨衣烏髮,站在客棧的屋頂上微微一笑,眨眼間消失了蹤影。
下面巡邏的官兵揉了揉眼,道:“那屋頂上有什麼飛過去?”
另外一人看了看道:“你看錯了吧,莫不是烏鴉?真是晦氣,大過年的把我們調到這鬼地方守著……還要我們處理那些腐屍……”
“吵什麼!好好巡邏!”打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