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老人的斗轉心經如今在他體內已固了本,是以他吃飯睡覺都可以隨時練習。體內像有一股氣隨著他的心念流動,這感覺讓顏如七很新奇,很滿意,自然練得也勤了。
羽是個好師父,該教的都教了,他也曾說,下次再見要考考他的功夫,並且還要教他別的。不過那光景下說的這話。顏如七怎麼聽怎麼覺著反而是在暗示再也不見了。
第一次總是比較深刻,也難怪顏如七牽腸掛肚時時想起。做人都想灑脫,可是世間有幾個人拋開了情,丟棄了欲,真真正正做到了灑脫逍遙?有所求便會被束縛,無所求才是真灑脫,是人都做不到這一步,好歹都是肉身白骨,哪個能丟得下一身皮囊?
這家的花生米炒得不錯,嚼起來響蹦蹦的,很有感覺。
日薄西山,顏如七吃兩口小菜,喝一口酒,眼睛直瞅著遠方,遠方一片蒼茫,連個人影都罕見,與曄京的繁華大有不同。
突然,覺得寂寞。一種深沉的,從未得到救贖過的寂寞。
顏如七正拈著顆花生米發呆,眼前卻是一暗,有人坐到他對面。
顏如七回過神,眉毛一挑,悄悄往四處一看,空位不少啊。於是心中略有不快,神色冷凝起來。
漫不經心地抬頭微微看了一眼,絕對不認識。
“公子一個人?”來人笑得一口白牙,穿一身華麗的紫色衣衫,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臉龐還算俊秀。只不過那賊溜溜的眼怎麼看怎麼透著長期縱慾的人才有的流氣,惹人不快。
顏如七不語。顏益樊告誡他不可逞兇鬥狠,因為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有時候你永遠不清楚對手到底是個瞎眼的乞丐還是狠毒的殺手。江湖人就容易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結了仇要死要活至死方休。
“公子?”那人見顏如七沒搭理他,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忍不住又叫了聲。
顏如七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