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灘死水,怎麼攪都起不了波瀾。
“主上,可要準備熱水?”甄銳喉頭動了動,咬緊牙,心想這一次真的太過了。看了看男人,心裡竟有幾分苦澀。
顏如七還在外面叫著:“幹嗎不讓我進去!他怎麼了?”
男人依然動也不動。彷彿死了一般。
“主上……傷口要處理……”
“滾。”男人開口了,出口的聲音冷得像冰。
甄銳身子一抖,還想說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敢說,起身出門,一手把門關上,一手拎了顏如七扔到一邊,冷冷的皺眉道:“爺要休息,顏公子請回。”
“你……”顏如七被這個大冰塊氣道,但心裡不好的感覺遲遲不去,他忍了忍,問道:“他怎麼了?”
甄銳抱著手臂站在門口如同一尊門神,顏如七問什麼他也不說了。
折騰了許久,進也進不去,問也問不出,顏如七氣得一甩袖,走了。
男人睜開眼,眼中燃燒著深沉的仇恨和厭棄。這種情感彷彿難以用眼神承載,所以那雙紅瞳被燒得有如妖瞳,幾近成魔。他攥緊了手,雙臂微微顫抖著,他身上傷了許多處,可是他卻執意不肯處理。他就是要記得,要深深的記得這些仇恨和恥辱,來日要一處一處算清楚,一筆一筆還回去。
他的世界就是地獄,那就讓所有人的世界都變成地獄!
“這次做的不錯。你調教的人,我向來都是滿意的。若你表現好,我便允你去看看……真不愧是魅族的人……這身體……就是要讓你痛,你才長記性……不要妄圖違逆我……侍候好了便給你解藥……jian貨……就這樣回去,不必清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極力剋制住嘶吼的衝動,恨欲狂,要拿整個世界來陪葬!
男人一晚上都沒睡,顏如七也是一晚也沒睡。他多次偷偷跑到男人屋前想進去看看,可那甄銳一晚上都守在那裡,瞪得眼比牛眼睛還大,每次都讓他氣得歪了鼻子,無功而返。
第二日清晨,男人才吩咐準備熱水。甄銳眉頭稍稍鬆開,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熱水送進去,甄銳知道什麼也不用收拾了。因為那衣服,那水,那浴桶,還有那床鋪都將化為灰燼,什麼都不剩。男人的作風向來如此,深深地記著,徹底地毀掉。他有時候不禁會想,爺真的能控制住這個男人了嗎?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男人像是困在荊棘中鳳凰,掙不開,逃不脫,爺的算計從來沒有落空過。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但甄銳知道,自己有自己的職責。不是他也會是別人,爺從來不肯讓主上好過。
男人靜靜的清理完了,對著銅鏡輕輕的梳理長髮。
顏如七在外面叫喊道:“你不讓我進去我就跟你拼了!”
甄銳皺了眉,本能的要拒絕。
屋裡傳來清冷如水的聲音:“讓他進來。”
甄銳於是知道自己不該再站在這裡了。他低低應了一聲,飛身而去,習慣地隱藏了自己的蹤影。
顏如七聽到聲音,愣了一下,手放在門上許久,終於還是伸了前去。
輕輕一推,門開了。男人坐在銅鏡邊輕輕地笑道:“小七兒今日怎麼起這麼早?”
男人放下頭髮,遮住脖子上青烏的一片。顏如七眼睛閃了閃,本來有許多話要說,到最後卻只是僵硬的問:“什麼時候開始練武?”
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白花花的手都能看得清青色的血管。顏如七不知道那雙手是不是冷得像冰,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把那雙手捂熱了。他想起第一次看到清香的心中怦然,那時候,他以為那個乾乾淨淨溫柔清麗的女子便是他最美的邂逅了。卻不料到如今,糾葛深沉,心中卻悶得發慌。
良緣還是孽緣?
男人側過臉輕輕一笑道:“小七兒吃過了嗎? ”那笑容為什麼如此刺眼?
顏如七轉過臉,說不清當時彆扭的心都想了什麼,他黑著臉煩躁的說:“別笑了,跟哭一樣!”說完轉身走出門,丟下一句:“我去叫飯。”
123 攻與反攻戰
顏如七真的開始發奮練武了。心法雖然毀了。好在男人從頭到尾都記得。見顏如七再沒有一絲散漫,練起武來像是不要命了,男人微微的笑了。
入冬,冷氣陣陣,顏如七已經學會了天心老人那本詭異的心法,剩下的就是練習了。至於男人教的那套飛針術,暫時只能靠手快了。這個也是要練習的。
顏如七練武,男人常在一邊看著,不練的時候,他們會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