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微風細雨,正好趕路。”
宇文述明白楊廣此刻的心情,就叫近侍王義把備好的油衣呈上:“請千歲穿好油衣,以免淋溼著涼。”
楊廣看看錦車說:“讓雲小姐穿吧。”
“多謝千歲美意,錦車自可遮風擋雨。”雲昭訓謝絕。
楊廣又將油衣塞給宇文述:“莫若將軍穿了吧。”
宇文述忙不迭推拒:“這如何使得?”
楊廣又看看隨行護兵:“宇文將軍,請你將這油衣隨意給一名兵士穿上。”
宇文述急勸:“千歲千金之體,萬一淋溼感受風寒那還了得。油衣本是為千歲所備,千歲穿用乃理所當然。”
“不然。”楊廣搖搖頭,“本王與各位,哪怕是普通士兵,均為父母所生,一般肉體。惟我怕淋而士兵就不怕淋?眾人皆淋雨而行,獨我著油衣又於心何忍。同甘共苦,方為正理。”
宇文述仍然苦勸:“千歲,油衣只有一套,你不穿豈不空備了?”
近侍王義,年方十七,他對楊廣忠心耿耿,忍不住上前:“千歲,待小人伺候您穿上。”
豈料楊廣放聲而笑:“有了,這油衣就著王義穿上,他年紀最小。”
不由王義分說,楊廣親自動手,將油衣穿在王義身上。
王義禁不住熱淚流淌:“殿下,這不折殺小人嘛。”
兵士無不感動,齊聲歡呼:“晉王千歲千千歲!”
雲昭訓目睹此情此景,心中說,看來楊廣倒是個知疼知熱的人。
冒雨行進,隊伍速度明顯加快。道路漸顯泥濘,錦車不住顛簸搖晃,轅馬艱難地移動四蹄。
突然,一隻獵鷹如疾風閃電般掠過,那利爪在轅馬頭上一劃,立時現出一道血印子。轅馬驀地受驚,一抖鬃毛,撒開四蹄狂奔起來。碧綠的原野上,錦車如風浪中的小舟失去控制。迎面,一支百十人的隊伍就在眼前。對方躲閃已來不及,錦車與為首的騎馬人砰然相撞。錦車嘎吱一聲停下,險些把雲昭訓甩出車外。她死死板住車身,才算穩住身體。
對面乘馬這位,坐下馬高高揚起前蹄,他也險些落地。如若跌下,還不骨斷筋折,不由得大罵:“何方野種,竟敢衝撞我!”腰間寶劍拔出,銀光一閃,凌空劈下。
“啊!”雲昭訓驚叫一聲,嚇得閉上雙眼,單等頭落地。可是過了片刻仍無動靜,睜眼一看,卻是楊廣手持寶劍坐在馬上,那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雲小姐,你沒事吧?”身後,又傳來了楊廣關切的問話。
雲昭訓疑慮地回過頭,楊廣已經來到身邊。再回頭看,對面的人與楊廣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而且衣著裝束幾乎也不差分毫。她真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你們?”
楊廣驅馬上前,向對方深施一禮:“拜見皇兄。”
與錦車相撞的是太子楊勇,此刻他仍舊沉浸在驚愕雲昭訓之美的意境中而不能自拔。
楊廣見狀,用身軀擋住他的視線,再次施禮說:“與皇兄見禮。”
楊勇回過神來,老大不悅:“是你,不需多禮。”說著他移動一下,視線又對準雲昭訓,換上笑臉發問:“這小女子,你是何人?”
楊廣再次擋住他的視線:“她乃都察御史雲大人千金雲昭訓小姐。”
楊勇還以白眼珠:“我沒問你。”他又移了移,目光直射雲昭訓:“請問雲小姐芳齡?”
“皇兄。”楊廣臉色也轉陰,“雲小姐已與我訂親。”
“什麼?”楊勇怔了一下,“我怎麼從未聽說過此事。”
楊廣悻悻作答:“親事是剛剛說定的。”
楊勇冷笑幾聲又問雲昭訓:“雲小姐,可有此事?”
“這個……”雲昭訓遲疑一下,“婚事尚未經家嚴同意。”
楊廣趕緊接上一句:“我正欲去雲府向雲大人當面求親。”
楊勇又發冷笑:“原來如此。”
太子府秘書郎姬威在一旁觀察多時,業已窺知主子心事,遂策馬上前:“雲小姐,可知你面前這位是誰?”
“啊!”雲昭訓驚叫一聲,用衣袖遮住臉。原來,姬威左臂上還架著那隻獵鷹。
姬威發覺,把獵鷹交與身後家丁:“小姐莫怕,獵鷹訓練有素,不會傷人的。”
雲昭訓這才又露出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
姬威接著方才的話題說:“小姐,你面前乃是當今大隋萬歲長子、皇太子殿下。”
“太子?”雲昭訓不由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