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正是。”楊廣回答很肯定。如果說今天這一切都是在劉安報信後有意佈置的,是在演戲的話,惟獨這書房實實在在是真實情景。楊廣確實嗜書如命,也常常秉燭夜讀。
文帝見一冊《三國志》開啟,有意考驗一下楊廣:“蜀漢丞相孔明的《出師表》你可看過?”
“兒臣讀過多遍。”
“可還記得?”
楊廣不假思索,便將前後出師表一字不差背誦一遍。
在場人無不讚嘆,宇文述也沒想到楊廣如此博聞強記。
文帝開懷大笑:“好!不愧為龍種,朕之江山何愁後繼無人。”
“父皇過獎,兒臣不敢當。”
文帝確實高興了,情緒極佳:“廣兒,吩咐傳膳,朕要在你這晉王府暢飲,也好盡興而歸。”
前廳之中,擺下宴席。獨孤後一入座,臉上立刻沒了笑容。桌上只有四個盤盞,四個菜分別是青菜、豆腐、草魚和蛋羹。獨孤後不滿地問:“廣兒,你父皇一年來難得到你這裡進餐,你就用這樣菜餚款待嗎?”
“母后,請恕兒臣未到廚房特別關照。這便是晉王府款待貴賓的上等宴席了。兒臣平時只一菜一飯。逢年過節也只兩菜而已。請容兒臣再去廚房安排。”
“不必了。”文帝卻是非常滿意,因為他在宮中一向菜不過四,“一個人能有多大食量,能吃飽就好,不可拋費,四個菜足矣。”
席間,獨孤後發現,無論是上菜的女僕,還是斟酒的宮人,俱已年過三旬,其貌不揚,身穿粗布衣裳。未免心中不喜,冷冷地說:“廣兒,你用這樣的使女服侍聖駕,大不恭也!”
楊廣答:“母后息怒,兒臣府中並無年輕貌美奴僕。”
蕭妃接話說:“這是臣妾與晉王共同商定的,凡是俊美少女一律不選。”
楊廣又接過話來:“兒臣想,有蕭妃一人足矣。夫婦之間,琴瑟合鳴,其樂融融。倘府內美女如雲,難免把持不住。”
獨孤後連聲稱讚:“如此甚好!男人不可過多貪戀,不僅冷淡夫妻情分,且亦有礙身體。”末了,她有意問楊堅:“聖意以為如何?”
楊堅言不由衷地:“那是,那是。”
與此同時,東暖閣內,王義正陪劉安暢飲。
滿桌山珍海味,樽中美酒飄香,劉安喝得臉色紅潤泛著油光:“王義,我報的資訊重要吧?”
“當然,這關係到我們晉王的前程嘛。”王義往桌上一指,“所以,晉王才破格款待。公公這桌席,那邊皇上和娘娘可就望塵莫及了。”
劉安打個飽嗝:“無奈,我這肚腹有限,總不能把這些全裝進肚裡呀。”
“公公,這個你可以裝進兜裡呀。”王義遞過一柄金鑲玉如意,“這是高麗國王御用的,晉王囑我送給公公,以表謝意。”
金鑲玉如意潔白細膩,玲瓏剔透,金光閃爍。劉安久居宮中,深知其價值,喜得眉開眼笑:“如此厚贈,受之有愧呀。”
“萬望笑納。”王義塞給劉安,“晉王說,以後倘能如意,不會虧待公公的。”
劉安順水推舟收起:“蒙晉王厚愛,劉安當以身相報。請晉王放心,以後宮中一切有我。”
“如此,我代晉王多謝了。”王義起身一躬。
前門廳內,宇文述正在款待轎伕、宮娥等隨行人員。酒足飯飽之際,他命人端上銀子。每人一錠十兩白銀。這些人無不感激涕零,稱頌晉王恩德。
飯後,楊廣又陪文帝與獨孤後來到後園。時值晚霞燒天,滿園花木都鍍上了一層迷人的光彩。楊廣乘玉花驄駿馬往來馳騁,金刀揮舞,恰似飛雪梨花。文帝帶著酒意,看得興起,乘馬上陣與楊廣對練了一回。感到楊廣武藝又有長進,格外歡喜:“真我兒也,何愁南陳不滅!”
文帝與獨孤後在楊勇處惹了滿肚子氣,在楊廣處卻事事順心合意。回到宮中,文帝徵詢獨孤後意見:“愛妃,這帥印予誰,可以擇定了吧?”
“這還用問。”獨孤後不假思索,“當然是廣兒。”
“愛妃與我不謀而合。”
“那就傳旨吧。”
楊堅沉吟一下:“廣兒掛了帥印,有了軍功,聲望上升,勇兒的太子之位可就不穩了。”
獨孤後冷笑一聲:“日後見地伐若真丟了太子之位,也是他咎由自取。”
對於楊勇未能掛帥,文帝心中有些不忍。但事已至此,也只有順其自然了。
於是,這件關係到楊廣、楊勇命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