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張笑吟吟,“姬先生心情定很急迫,我就不請您進房拜茶了,還是抓緊為元妃看病去吧。”
“對,對!”
“頭前帶路。”神醫張搖搖擺擺就走。
路上,姬威忍不住問:“張大夫。你師徒怎知我為元妃求醫呢?”
神醫張詭秘地笑著:“在下不只擅醫,而且擅卜。”
姬威信了,而且急不可奈地相求:“乞請明示,元妃之病可有妨礙?”
神醫張不肯預言:“待我為元妃看過病,自會如實相告。”
姬威滿腹狐疑把神醫張引入元妃房中,神醫張看來倒也不假,對元妃望氣色,看舌苔,把脈切脈。
姬威見他許久不開口,忍不住問:“張大夫,怎麼樣?”
此刻元妃已極度虛弱,連說話都很吃力:“我,不要緊的。”
神醫張看過後起身,小桃已備好文房四寶:“大夫,請開藥方吧。”
誰料神醫張一言不發,也一字不寫,往外就走。
姬威趨前幾步截住神醫張:“張大夫,您尚未開方呀。”
“已無需開方,元妃之病乃不治之症。”
“什麼!”姬威急問,“但不知她究竟身患何病?”
“中毒。”
“啊!”姬威、小桃都大吃一驚。
小桃奔過來拉住神醫張:“王妃中了什麼毒?又是如何中的毒?”
“我又不在她身邊,如何知道。”
姬威懇求:“張大夫,無論如何要救王妃一命。”
“俗話說,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王妃已毒氣歸心,此刻便華陀再世扁鵲重生,亦束手無策矣。”
“不!”姬威也拉住神醫張不鬆手,“你號稱神醫,定有辦法救王妃不死。”
元妃那裡已是無氣力說話,只有用手勢勸阻姬威、小桃:“不要,別難為張大夫了。”
小桃幾乎是哭泣著說:“張大夫,王妃命太苦了,你總該有惻隱之心哪。”
“咳!”神醫張嘆口氣,“看你們對王妃如此忠心,我就給你們指一線生路,越國公府楊約,有從西域得來的還魂香,能解百毒,或許可救王妃性命。只是這還魂香乃無價之寶,楊約未必肯輕易與人。”
“我與楊約曾有交往。”姬威滿懷信心,“哪怕磕頭叫爹,為了王妃生存,吾亦心甘情願。”
幾經周折,姬威終於找到了楊約。楊府花園的逸仙亭,楊約正與宇文述對酌。春比酒濃,亭下百花鬥豔,蝶戲蜂遊,亭上金樽美酒,楊約舉杯向天引亢高歌:
難得陽春,
春色宜人。
人間同此心,
心向女兒身。
身柔體若雲,
雲海幾浮沉。
沉淪春夢盡,
盡處又新春。
姬威站在亭下,不好打斷楊約雅興,只得焦急地等待。
宇文述提醒楊約:“楊兄,貴賓到了。”
楊約迎過幾步:“原來是姬先生,失敬,失敬。請入座同飲三杯,一醉方休。”
姬威上亭二話不說,在楊約面前跪倒:“楊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
“何必下此大禮。”楊約伸手相攙,“有話入座共飲再說不遲。”
“楊兄若不答應,我便一直跪下去。”
宇文述在一旁笑了:“姬兄莫非為還魂香而來?”
“你!如何知曉?”姬威又衝楊約磕一個響頭,“看來神醫張所說不差,楊先生無論如何要給我一些,也好挽救元妃性命。”
楊約哈哈哈仰天長笑:“姬兄,你上當了,根本就沒有什麼還魂香,元妃之毒也無藥可解,是必死無疑。”
“啊!”姬威驚呆了。
楊約又說出一句令姬威更為震驚的話:“而且這兇手就是你。”
“什麼!”姬威被鬧糊塗了,“你胡說!”
宇文述加以證實:“不錯,兇手確實是你。”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姬威申辯,“我對元妃一往情深,保護還來不及,又怎會下毒?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好吧,我就讓你弄個明白。”楊約款款說道,“那件珍珠衫,用毒汁浸泡過,人穿在身上,毒素透過汗毛孔進入體內而中毒。”
“你!”姬威一把揪住楊約衣領,“你才是兇手!”
“你我二人其實既是又不是。”楊約神態自若,“真正的兇手是太子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