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好,各位且聽本宮分派。”楊廣確已心中有數,“大局初定,兵權至關重要,就請國公楊大人兼領兵部尚書一職,若有為亂者,即出兵彈壓。”
“老臣遵命。”楊素感覺到對他的倚重,甚為滿意。
楊廣接下去說:“京城乃權力中心,一舉一動關乎全國,請楊約先生出任京兆尹,以確保長安安全。”
“下官明白。”楊約信心十足。
“宇文先生,”楊廣又做分派,“京城兵馬與防衛命運攸關,請你署理十門提督之職。”
宇文述面有難色:“殿下……”
“先生不要說了,本宮知你心思,你本文職,卻委武差。你須知如此要職,若換旁人,本宮實難放心。”
“如此下官從命。”宇文述也覺有理,不再推辭。
“姬威。”
“小人在。”姬威起立聽令。
“本宮封你為左侍衛大將軍,掌管皇宮宿衛。由你出任此職,本宮可高枕無憂矣。”
“小人定保皇宮與殿下不出半點差錯。”姬威大為感動。
“本宮有一重大使命,欲交你去辦。”
“殿下只管吩咐,小人不惜肝腦塗地。”
“廢太子楊勇,瘋癲日久,便溺不知,活著也是生受其罪,不如讓他早些超生。”
“小人明白。”姬威既已扼殺了文帝,除楊勇更不在話下,滿口應承,“小人就去辦來,保證乾淨利落。”
“好!各位暫請屈就,待本宮登基大典後當會再加封賞。”楊廣又舉起杯。
“祝殿下早登大寶。”眾人又一飲而盡。
百尺樓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風采,那金裝玉飾的富麗堂皇已無蹤影,而今彷彿是個高階豬欄。一盞欲滅未滅的油燈,散放出昏黃的微光。由於楊勇吃住便溺全在其中,使得這昔日花團錦簇的紅樓,不只汙穢不堪,而且臭氣撲鼻。姬威沒想到百尺樓被作踐成這個樣子,穢氣令他作嘔,只能以袖掩鼻。
楊勇早已度過了狂躁不安期,如今他的心似乎已死。躺在牆角落,雙眼木然地望著頂棚。信手把一個個炸面豆送入口中,還含混不清有氣無力地哼著小調:
孤燈昏黃布衾涼,
陋室難捱更漏長。
蝨蟲遍體不覺癢,
垢面蓬首臥殘床。
最怕夜闌成好夢,
醒來不見溫柔鄉。
盡道酆都為鬼域,
早赴黃泉又何妨。
姬威站立多時,楊勇毫無反應,他便狠狠踢了一腳:“楊勇,睜大狗眼看看我是誰。”
楊勇卻又側身面部向牆而臥,口中如吐囈語:“來時來,往亦往,不知何處是歸鄉。”
“你叨唸什麼鬼話!”姬威俯身揪住楊勇衣領,把他拽起來,“楊勇你的末日到了。”
“人生末日人人有,只爭來早與來遲。”楊勇的頭軟綿綿地垂下。
“楊勇,當初你貴為太子,是何等威風,又是何等殘忍。你將我閹割,害得我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今天報仇的機會到了,我要叫你不得好死。”
“命耶名也,無命可報命,只能來由命,失去性命,解脫苦命。”楊勇簡直像僧家講禪。
“你少與我裝神弄鬼地。”姬威拔出刀來,刀尖指向楊勇會陰處,“楊勇,我也劁了你。”
“一報還一報,天公最公道。”
“楊勇,我讓你死個明白,並非我自來尋仇,而是奉殿下之命行事。萬歲病危之際,本已頒旨廢楊廣重立你為太子。可惜你沒這個命,楊廣先下手為強,萬歲吹燈完蛋,你也美夢成空。”
“早死晚死,早晚是死。早死得離苦海去,晚死猶在苦海里。”楊勇對姬威的述說無動於衷。
楊勇的無所謂,使姬威感到沒勁。心說,看來他真的瘋癲了。他手中刀剛要進,轉念一想,楊勇這樣子已經夠慘了,何苦再讓他多受痛苦,便收起刀來:“楊勇,我姬某人要以德報怨,不使你身首分離,賞你個全屍吧。”
楊勇依舊是茫然的目光:“今夕賞我白綾,他年報你白綾。全屍全死,全死全屍。”說罷,放聲狂笑起來。
姬威被他笑得頭皮發炸,急忙將白綾套上楊勇脖頸用力一勒。初時楊勇還手腳亂動,漸漸手足癱軟,一命嗚呼了。姬威鬆開手正欲離開,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情急之間,他隱身於衣櫃內,欠開一條縫,屏神靜氣向外觀看。
“王兄,王兄。”來人未及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