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了信心。早膳也無心用了,腹中飢餓,但胃裡有火,口內發苦,一口食物也吃不下。他在一步三回首的留戀與慨嘆中,離開宣華夫人回到永安宮。
蕭娘娘近前問候:“萬歲為何這般憔悴,定是昨夜未曾睡得安穩。”
楊廣也不答話,撲到床上倒頭便睡,剎時鼾聲大作。
劉安入內請旨:“娘娘千歲,百官俱已在朝房候駕,萬歲已誤了時辰,應該上朝了。”
蕭娘娘回頭看看熟睡中的楊廣:“曉諭百官,萬歲偶感風寒,龍體不爽,今日免朝。”
這是楊廣登基以來第一次未能臨朝,而且確確實實是為了一個心愛的女人。
五天過去,宣華夫人粒米滴水未進,已是形容枯槁,面如死灰。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楊廣連續五日每天都親身來看望宣華,今日一早又急匆匆趕來。他貼近床榻俯身下去,柔聲相勸:“夫人,你正青春妙齡,何苦輕生,朕會善待你的。”
宣華奇蹟般地睜開了眼睛,五天來一直不開口的她,今日竟然說話了:“妾妃有負於先皇,更有負於萬歲。千不該萬不該,妾妃不該收下同心結。我穢亂後宮死有餘辜,只有一死妾妃方得安生。此生惟一憾事,便是有負萬歲一片深情。我深知萬歲的寵愛,但情理難容,只能待來世以身相報了。”
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亦哀,宣華悽婉的訴說,竟使楊廣哽咽出聲。
楊廣明白,宣華夫人這是迴光返照,知她已不久於人世,倍覺傷感,緊握住她瘦骨嶙峋的雙手:“夫人,你狠心拋朕而去,卻叫朕如何過活。”宣華夫人並不應聲,楊廣注目一看,未免驚叫出聲:“啊!”宣華夫人業已溘然長逝,楊廣止不住撲到她屍身上號啕痛哭。
在附近觀望多時的蕭娘娘,緩步來到楊廣身後,輕輕拉動他的龍袍:“萬歲,為一妃子去世,如此悲痛失態,豈不有損帝王威儀,還當自重才是。”
“你又來拈酸,你怎知朕此時此刻的心情。朕就是要哭個夠,何為帝王威儀,難道帝王就不是血肉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