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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黃紹竑冷笑兩聲,“打正規戰都已經輸了,還打算穿草鞋上山?你不知人家是打游擊戰的老祖宗?和談最先是你唱出來的,現在,全國上下,都希望和平,可謂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你怎麼能在一個月之間出爾反爾呢?難道你連這點政治家的道德和軍人的品質都沒有了嗎?”
白崇禧一聽黃紹竑居然指責他沒有一點政治家的道德和軍人的品質,更是氣得火上加油,他用手指著黃紹竑,狠狠地說道:
“哼!你黃季寬有道德,有品質!民國十一年,你揹著德公拉上部隊出走;民國十九年,我們打了敗仗,你又從廣西出走,投入老蔣懷中;現在,時局不利,你又要背叛團體,甘心投共,你你你,才是一個十足的毫無道德品質的投機政客!”
“你給我住口!”黃紹竑一腳踢翻了沙發前的那隻紫檀木茶几,几上的茶杯和點心盤子,咣噹一聲滾到地上,他也顧不得心臟病發作的危險了,從沙發上跳將起來,兩手叉著腰,衝著白崇禧怒斥道:
“好呀,白健生老弟!民國十六年八月,我帶兵在潮汕打敗了周恩來的起義部隊,這次我到北平向中共求和,共產黨和周恩來都沒有翻我的歷史老賬。今天,你老弟倒來揭我的老底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算了,算了!”一直坐著沉默不語的李宗仁,看見黃、白兩人鬧得實在不象話了,才站起來,以老大哥的姿態把他們拉開,一個個將他們推到沙發上坐下。
原來,當李宗仁接到黃紹竑將攜帶《國內和平協定》回南京的訊息時,便急電召白崇禧和黃旭初到京,以便和一白二黃商討對策。因此,黃紹竑一飛到南京,李宗仁便命人將他接到傅厚崗六十九號官邸,立即召開秘密會議。李、白、黃(旭初)都以急切的心情,注視著黃紹竑的面部表情。彷彿他的面部表情便是籤筒裡的一支籤,能預卜桂系團體的興衰,江南半壁的存亡。只見黃紹竑滿面春風,和李、白、黃(旭初)一一握手,他們那緊張的心情這才有所鬆弛。到了李宗仁的內客廳,黃紹竑把那隻黑色皮包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放,從容不迫地說道:
“我看這個協定是很好的。德公簽字後可有如下的好處:第一,德公可當選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第二,廣西子弟兵可以儲存下來;第三,兩廣在兩年內不實行土改……”
白崇禧忽然覺得黃紹竑的話不對頭,因為共產黨許下的任何好處他都不感興趣,他最關切的乃是“過江”問題,而黃紹竑卻隻字不提這個問題,他便打斷黃的話:
“季寬,其他的先別說,你快把協議拿出來讓我們過目。”
黃紹竑笑了笑,便不慌不忙地開啟那隻黑皮包,取出《國內和平協定》檔案,送到李宗仁面前,繼續說道:
“這些條件,對我們都是十分有利的。在北平,我和李任公長談了幾次,他一再囑咐我們,在這重要的歷史關頭,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對得起國人,對得起子孫後代……”
白崇禧對黃紹竑的話已不再關注了,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宗仁那國字臉,象一位老練的相師,要從對方那眉宇之間看出吉凶禍福來。黃旭初卻象剛邁入私塾的學童一般,正襟危坐,兩隻眼睛只管盯著面前茶几上那微微冒著一絲絲清香氣的茶杯口。李宗仁終於從鼻樑上取下那副黑邊老花鏡,他面色沉鬱,拿著《國內和平協定》檔案的右手有些顫慄,因為通觀全篇,均找不到他所需要的“就地停戰”和“劃江而治”的條款,他感到絕望和仿徨,背脊上一陣陣發涼,他把檔案遞給白崇禧:
“健生你看看吧!”
李宗仁開始一口接一口地猛抽菸,美麗牌香菸繚繞的煙霧,在他面前迴旋、飄逸,但無法遮住他那表情渺茫而痛楚的國字臉。黃紹竑看了李宗仁一眼,不由大吃一驚,他正想跟李宗仁再說些寬慰的帶原則性的話,白崇禧卻已怒髮衝冠,把《國內和平協定》往茶几上一摔,毫不客氣地指責起黃紹竑來。於是,便爆發了剛才那場黃、白之間的衝突。
“旭初,你也看一看吧!”李宗仁對默默靜坐的黃旭初打了個招呼,用手指了指被白崇禧摔在一旁的那份《國內和平協定》。
“好,我看。”黃旭初站起來,謹慎地拿過檔案,不聲不響地看了起來。
“剛才,季寬講了不少,似乎對我的出處甚為關心。”李宗仁又點上一支香菸,接著說道,“這些,不用共方和我的朋友們過慮,我這個代總統,是為和平而上臺的,如果求和不成,那就應該去職,以謝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