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三叔一看,知道有戲,大著膽將王雪的手從沙發上拉起,捏在了自己的大手裡。
王雪想掙開,三叔說:“這料場沒外人,你……你陪三叔……”說著,嘴出一股粗氣,就要往王雪身上壓。王雪猛地躲開,三叔壓空了,險些一頭裁沙發底下。
就在三叔想起身再抱住王雪的一刻,門呼地被撞開,李鈺帶著三個警察,舉槍撲進來,三叔剛想喊,脖子已被李鈺牢牢卡住。
“銬住他!”
王雪噌地從懷裡掏出手銬,將這個老色鬼雙手反銬起來。三叔驚愕地張大嘴巴:“你……你到底是啥人?”
王雪厲聲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搜!”
幾個人立刻在屋子裡搜起來,這時,埋伏在外面的警察已將匆匆趕來的周翠花制服,戴上了手銬。周翠花心裡大約是怕王雪搶了她這個窩子,所以去得快,來得也快,但她做夢也沒想到,等待她的會是一副冰涼的手銬。
三叔被抓的訊息很快飛到童百山耳朵裡,童百山立刻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在屋子裡大吼大叫。
看來,馬其鳴和李春江真的要跟他動手了,好啊,想動我童百山,你們也不掂量掂量!
他一把提起電話,就要給孫吉海打,號撥了一半,突然停下來,最近孫吉海老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這時候要他出面,他肯嗎?算了,不找他也罷,我就不信,擺不平個馬其鳴。這麼想著,他喚來副總老黑,要他帶上禮物,連夜去省城。他特意叮嚀,一定要找到他本人,把這兒的事情說得大一點。老黑連連點頭,可臉上卻是壓不住的慌。童百山怒道:“慌什麼慌,就你這樣兒,有一天他們找來,還不把老子全賣了。”老黑這才強做鎮靜,硬擠出一絲笑,說:“我哪個慌了,我沒慌,沒慌。”
老黑是童百山的妻弟,童百山辛辛苦苦培養他多年,就是沒長進,有時候童百山真想把他—腳踢開。
老黑一走,童百山馬上叫來幾個心腹,如此這般做了一番安頓,要他們連夜行動,必須趕天亮前把事兒做好。
那幾個人分頭走後,童百山才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開始認認真真思考對策。
憑直覺,童百山感到這次風暴要比上次猛烈,而且是未雨綢繆了的。從馬其鳴來到三河的第一天,他就一直努力著跟他接觸,可是這人死活不給他面子,到現在還沒跟他單獨坐過一次。可見,馬其鳴來之前定是對他有過了解的,說不定他是跟姓佟的謀略好了才到三河來。一想姓佟的,童百山就有點喘不過氣,種種跡象表明,這是姓佟的精心謀劃好的一步棋。老大跟姓佟的明爭暗鬥多少年,一直分不出勝負。或許這一次該分出來了。都怪老大,不把姓佟的放眼裡,說姓佟的資格沒他老,人氣沒他旺,實力更沒法比。這話童百山一開始信,後來便懷疑,到現在,就有點恨老大。人能旺一時,不能旺一世,風水輪著轉,難道這麼簡單的道理老大也不懂?是的,你是位子比他高,權力也比他大,但是姓佟的是省府裡成長起來的幹部啊,比你下面摸打滾爬上去的有根,也更有觀察風向的水平。況且他還有車光遠馬其鳴這種死心塌地為他賣命的親信。你老大有啥?這些年你除了不惜一切地斂財,就是守著你的根基不放,以為只要守住三河,就能守住你的天下。而姓佟的到處安插人,到處有他的眼線,他培養起來的人,遠遠勝過你啊……
童百山發出一聲嘆。他後悔沒早點脫開老大這根線,攀上新的高枝。對他來說,有奶便是娘,他童百山不是玩政治的,用不著把一生壓在某一個人身上,誰能替他謀來利益,他童百山就認誰。
想想這些年,他從三河花出去的錢,流水一樣啊,要是聚起來,怕能將三河城淹掉。儘管他也得到了回報,得到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東西,但是心裡,他還是不安寧,畢竟那些錢是胡椒麵一樣撒出去的,沒能形成合力,要不然,他會受制於一個小四兒?會受制於二公子派來的那個女人?
這麼想著,他把希望寄託到了老黑身上,但願老黑能把事兒辦成,但願這個關係能替他抵擋住風暴,如果真是這樣,他會義無反顧地拋開老大。“去他媽的!”童百山心裡恨恨罵了一聲,一想最近受的氣,他對這個所謂的老大真是恨死了。沒有我童百山,有你的今天?可你位高權重了,居然過河拆橋,居然忘恩負義,居然想……
算了,不想了,眼下要緊的是把自己擦乾淨,不就一個三叔嘛,讓他們抓,抓進去又如何?南平那幾個人,大不了都推到吳達功身上,反正事情都是他辦的,愛咋收拾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