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開朗的一隻傻子,經過了剛才發瘋般的一陣,現在卻又是自閉了起來,總之就是沒有好的時候;這麼個人,可不就是拿來寵拿來愛的麼?
話說回來,誰有是專門用來承受傷害的呢?
若想苦盡甘來,唯有等待弟弟們的改變,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顏幕也沒那份閒心去哄他,這場探望幾乎就是在緘默不語的狀態中度過的,幾分鐘後,顏幕起身欲走,最終還是先踏步到床頭,伸手輕撫了一下裴鈺輪廓優美的側臉,他俯身下去,在裴鈺的耳邊輕身說道:“哥哥乖乖養病,我會再來看你的,等好了我們就回家……”
顏幕的聲音彷彿帶著磁場的,令裴鈺耳朵發癢,他不想在弟弟面前有任何舉動,然而還是忍無可忍的用肩膀蹭了蹭耳朵。
顏幕若有似無的笑了笑,接下來卻是無話了,他拍了拍裴鈺的胳膊,然後走了。
來去的時候自然是會看到顏森的,可顏幕對此沒有太多感想,短暫的停頓後已邁開了步伐。
顏森人瘦了整整一圈,裴鈺的胃口變得跟貓一樣小,顏森也跟著不怎麼吃飯了,因為食不知味,吃不下去,就算餓了,也不能吃得心安理得,否則真變成**了。
顏森也不鬧騰著一定要建裴鈺了,他現在就在外面的客廳裡住了下來,小六瞧了也挺不人心的,不過看這樣子就更加確鑿是他把裴鈺傷成那樣的,這就沒什麼可原諒的了!所以柳笙進出的時候都把他顏森當成空氣。
裴鈺知道他在外面守著,乾脆就不出病房了,而且就算他想出去,也暫時下不了地。
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弟二人,就這麼冷戰似的呆在自己那片區域裡,井水不犯河水。
顏幕走後一天,病房又迎來了一位探望者。
柳笙深以為自家少爺是投錯了胎才出生在嚴家的,碰上了三個惡魔弟弟,一個是脾氣火爆的彷彿能摧毀萬物的顏森,一個是表面冷冰冰實則吃人不吐骨頭的顏幕,還有一個,當然是比狐狸還奸猾狡詐的顏修。
今天來的就是那狐狸,狐狸很漂亮,而且總是溫柔貼心的,可柳笙認為他的長相和內心並不匹配,一定是醜惡至極的。
本來柳笙正端著一盆水來要給裴鈺擦身,結果顏修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顏修背過身去瞪了柳笙一眼,柳笙因為上次捱了顏修的耳光,現在還記憶猶新,他對顏修是有一定懼怕心理的。他想這是在醫院,量顏修也不敢對少爺做什麼,於是柳笙沒好氣的把毛巾丟進水裡,然後很知趣的推出了病房。
顏修把鮮花拆散錯落的插在了床頭櫃上的花瓶中,裴鈺本來還在淺眠,結果被塑膠紙弄出來的響聲吵醒了,他睜開朦朧睡眼,感覺到有耀眼的光芒投射在自己臉上,裴鈺伸手擋住臉,片刻後眼睛習慣了光線的強度他才看清站在窗前的是顏修。
金色的陽光映襯在顏修身後,像一層天然的光環一樣籠罩著他,虛幻而奪目。
“天氣更暖和了,哥哥要不要出去曬太陽?”
顏修從環境中走到了裴鈺跟前,他這才真切的看見了對方美麗的臉龐,可他並未作答;顏修察覺了他的變化,他知道裴鈺這次傷的慘了,他這幾天還忙著演唱會踩踏的那件破事,簡直脫不開身,卻又在百忙之中聽說他的搖錢樹被人弄傷了,還**的住了院。
一問卻更是驚悚,原來裴鈺是被顏森強迫了!這要是被信託公司那邊的人知道了,這無疑就是虐待行為啊,到時候萬一被起訴,他可能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想到這裡,言行不僅怒從心頭起,他非得過來看看裴鈺不可,其實他來不來都一樣,或許他只是單純的想來看看裴鈺而已。
“哥哥,怎麼了,怎麼不理我?”顏修彎下了腰來,一頭長髮傾瀉在胸前,裴鈺就只盯著他的頭髮看,卻不看他的臉,顏修輕輕握住裴鈺的手,一摸才知道,這大熱的天裴鈺的手竟是冷冰冰的,手心潮溼,顯然是在出虛汗。
裴鈺仍然是不回答,顏修也曾經對他做過那等事情,等他怒氣來的時候,才覺得那與顏森做的事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所以他對三個弟弟是一概不理的。
而顏修與顏幕不同,他有一連串噓寒問暖的話語。
顏幕是不太關心自己的,至於顏森,裴鈺是壓根沒給過關心的機會,這對面對顏修的細心體貼不禁有些觸動,可他依舊是不說話,他好像是忘記了該怎麼犯傻。
顏修看到盆中的熱水,於是轉身撈起水中的毛巾,擰乾了又迴轉過身了,為裴鈺擦了汗溼的手心:“你看你還用厚被子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