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堅持和他站在一起,都被批鬥被打倒,他不一定能活過那幾年,家裡的孩子也不會平平安安長這麼大。並且,如果你也被打倒,如今誰還來照顧他們的孩子?”
良久沉默,“我不能給自己找藉口。”
王桂芝嘆口氣,只拍了拍他的手背。
邵安和弟弟回去的時候街上又站了不少人,經過小樓的時候看到王社莊站在門口,見他們過來面上帶著洞悉一切的笑大聲問:“聽說何鄉長的兒子都讀高中了,他來給你們報喜嗎?”
邵安心底一陣厭惡,這就是他想讓弟弟走遠一些的原因。遠離這裡,遠離這貧瘠的土地上靠著一點高粱紅薯也能滋養出的尖刻的人。是的,在他記事到現在這麼多年裡,印象裡除了母親的死,父親的悲傷,就是那些遠遠用各種眼光看著他們的村民。憐憫的、幸災樂禍的、嘲弄的,不管好與壞,他邵安統統不需要。鄰居閒下來的時間偶爾的溫情,不足以平復他內心對這片土地的失望。事實上,當父親渾身結著冰被抬回家,後面跟著哭得一隻眼睛迸出血來的弟弟,當他風一樣的扛著鋤頭從地裡跑回來的時候,還被大隊記了一次過扣了工分開始,已經對這片土地徹底失望了。因為它在短短几年,奪走了家的溫暖,奪走了家裡四條鮮活的生命。
“何叔說邵乾的通知書被臨鄉的校長錯拿去了,他們那邊也有一個叫邵乾的。剛追回來,明天讓他去鄉里取。”
王社莊撇了下嘴,“是啥學校?”
“重點高中。”邵安平靜地回答。
兄弟倆繼續埋頭往家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