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你幹嘛?”
“我來給你送吃的,發現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溫度有點高,所以就把你移沙發上來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很喜歡我啊,睡著的時候還用臉蹭我的手……”米切爾陶醉的撫摸手掌:“我決定再也不洗這隻手啦!”
“我睡著的時候逮著什麼都蹭,”鄧凱文鎮定的說,“你拿塊抹布來,我也一樣蹭。”
“……你就不能讓我稍微意淫一下嗎?”
“做夢去吧。——這是什麼?”鄧凱文指著自己檔案上的紅圈圈問。
那檔案是早上警察局長的發言內容,完全是官樣文章,無非是在新季度來臨之際,我們要加強警隊內部建設,擯除腐敗落後的官僚作風,努力跟媒體打好關係,維護洛杉磯社會治安等等等等……
“哦,我給你圈出來的重點。”米切爾指著自己用紅筆圈出來的人名,說:“比方說這個人很快就要升了,要管我們警隊的後勤了;那個人據說要調到芝加哥一個新成立的緝毒小隊去,他手下的資源和武器挺豐富的,我們可以想辦法要一要……”
“你從哪得來的小道訊息?”
“我家老頭說的,”米切爾聳聳肩,說:“這是我在洛杉磯警局裡走的唯一後門。”
鄧凱文倚在沙發上,一副懶洋洋沒睡醒的樣子,若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還用搞這些投機倒把?把你父親的名頭擺出來,大把高官都會爭著搶著提攜你吧。”
這話口氣很微妙,有種揶揄和嘲諷的意味,也有點像面對親近的人時,隨心所欲不加掩飾的感覺。
他靠在沙發扶手上,淡藍色的警服襯衣包裹著身體,顯出腰際纖瘦柔韌的勁瘦線條。因為屈折小腿,褲子勾勒出臀部到大腿結實的肌肉,緊繃中又有一點圓潤,看上去就十分性感,讓人很想把手插進去。
米切爾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狠狠嚥了口唾沫,說:“老子就喜歡呆在特警隊裡,怎麼著?”
鄧凱文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肩:“別把這當仕途跳板就行。你就這麼待著吧,啊。”
他剛想站起身,突然米切爾翻身一撲,把他結結實實壓倒在沙發上,一個膝蓋緊緊抵在了他大腿中間,居高臨下的笑著問:“你不信任我啊?”
鄧凱文居於下位,神態自若,彷彿自己只是被家裡養的大金毛犬撲倒了一樣。
“Kevin同學,你爸的名頭比我爸響亮一萬倍吧,蟬聯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黑名單TOP10連續十一年啊,你不也一樣老老實實呆在特警隊裡混嗎?”米切爾低下頭,很快的伸舌頭舔了一下鄧凱文的嘴唇:“所以小弟決定就跟你混了,要多多照應我啊大哥。”
鄧凱文終於忍不住笑起來,推了他一把:“我該怎麼照應你?”
米切爾也不說話,也不笑,就這麼緊緊的盯著他。這麼近的距離,上半身肌膚大片相貼,兩個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恍惚間溫度高得讓人臉頰發燙。半晌他才低下頭,一點一點靠近鄧凱文的嘴唇,慢慢的親吻下去。
這個吻親暱而綿長,陳酒一般香醇燻然,讓人不知不覺便陶醉其中。
雖然完全不帶強制的意味,卻讓人無法推拒。
鄧凱文也覺得奇怪,他竟然會這麼沉溺於來自同性的親吻,甚至連環境地點都不顧了,連自己還坐在警局辦公室裡都忘記了。
他迷迷糊糊想起門還沒有鎖,只是虛掩在那裡,只要有人走過探進頭,就能將整個辦公室一覽無餘。
這個念頭在心裡一閃而過,為偷情一般的感覺平添了微許刺激,讓人更加血脈賁張,情不自禁。
“我喜歡你,Kevin,……”米切爾貼在他唇角邊,過了一會兒,幾乎無聲的道:“……我愛你。”
這種時候人一般都敏感,他說話時火熱的氣流噴到鄧凱文面板上,更有些輕微的搔癢,鄧凱文微微偏了偏頭,問:“為什麼?”
“不知道,我就是喜歡。”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我那天站在洛杉磯警局,你對我們說‘我叫KevinDen,你們可以叫我Kevin’的時候開始吧。”米切爾頓了頓,低聲笑道:“也可能是我問你怎樣才能透過集訓,你說只要活下去就可以的時候。從那時我就覺得,這個警官跟我以前見過的那些都不一樣,很特別。”
鄧凱文回憶自己是否真說過那樣的話,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
他在FBI幹過多年,又在洛杉磯警局身居高位,見過太多新人,看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