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別人也看不懂那些中文,我繼續聯邦的工作,即使跟你做對也可以心安理得。可是,老天絕我,碰上你這麼能算計的人。蔣捷,你知不知道,你變得,狠心了。”
“對不起,文瑜。”
“不用道歉,心裡記得欠我就好,要記一輩子才行。想我的時候,到北京找我好了。以後聽到北京,就別光想起你家周正,還要想著傅文瑜啊!”
蔣捷含笑點頭,“其實你要真的想留下,我也可以幫你。”
“你已經幫我很多。你當我不知道?要不是你託江山那頭的關係,聯邦怎麼會對我的行為不追究?蔣捷,幫人卻不說,你也有不聰明的時候啊!我們兩個半斤八兩,打了個平手。但願老天憐愚人,保佑我們的感情都能善終,蔣捷,”
傅文瑜的雙手一直插在大衣口袋裡,她走到跟前,猶豫著抽出手。蔣捷迎上身子,也張開雙臂,兩人的身體和手臂試著合作,卻不是同時向左就是向右,調整了兩下,終於輕輕抱了一下,短暫的相擁,蔣捷覺得文瑜的雙手稍稍緊了一下,就立刻鬆開。
“一點兒默契都沒有,呵呵,幸虧不是一對兒。”
她笑著攏了攏頭髮,很突然地轉身離開,沒有說再見,只胡亂揮了揮手臂,算做告別,大衣給風鼓滿,她低頭傾身,逆風而行,長髮糾纏飛揚。蔣捷第一次發現,她的背影,竟是如此單薄。
為什麼如此匆忙地轉身?因為你,不能抑制自己的眼淚了嗎?
春天悄悄來臨,陽光充足的豔陽天。整整一個冬天,跟周正縮在北郊的大屋裡,被他當豬一樣地養著,難得春天終於解放自己。蔣捷倚著碼頭的欄杆,對著一望無際的汪洋,想起冬天裡和文瑜的告別,就象她說的,“被你欠一輩子有什麼不好?也算把我銘記在心,對不對?”
。銘記一個人可以有很多方式,可是很多年以後,記住的也許就是個名字,而記得他的原因,卻忘了。
“喂!” 肩膀上給人重重一拍,“想什麼這麼入神?”
是遲到的小鐘。
“我開車開了兩個小時過來赴你約,你住在附近卻還遲到?這說得過去嗎?”
“我剛從臺灣回來,在倒時差,睡過頭啦!” 小鐘想跟小媛求婚,找蔣捷出來跟他選鑽戒。
“我怎麼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麼樣的,你應該問問你的女同事比較好吧?”
“都說GAY很有品味的,看你現在的行頭,” 小鐘細細打量著蔣捷,他穿著條咖啡色的條絨休閒褲,條紋襯衫套著RAULPH
LAUREN的新款奶油色的毛衣,整個人精神百倍,容光幻發。他有些吃驚地說,“面露桃花,眼含秋水,談戀愛了吧?你?”
接著又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每次你爸爸媽媽都吞吞吐吐,你是不是搬出去跟人同居了?”
“噓!” 蔣捷一把拉起小鐘的胳膊走開,這傢伙大聲嚷嚷,周圍的人都回頭看。
“你怕什麼啊!鬼子又聽不懂中文。快招,別打岔。”
蔣捷放手,對小鐘鄭重其事地承認,“我是在戀愛。”
“跟誰啊?” 兩眼放光,小鐘把自己要求婚的事忘到腦後。
“不跟你說就怕你大嘴巴,到處嚷。”
“不會,怎麼會?我保證守口如瓶。”
“你能才怪。”
蔣捷對珠寶真是一竅不通,倒是小鐘跟櫃檯小姐討論得熱火朝天。他幾乎把每一款都仔細看過,不停地做成色,清晰度,當然最重要還是價錢的對比。小姐很耐心,不時朝一邊蔣捷看看,不厭其煩地回答著小鐘反覆重複的問題。最後他拿著其中的兩隻問:
“那,為什麼都是三顆石頭,質量差不多,價錢卻差這麼多?”
“因為這一款是特別設計,” 小姐指著其中一隻說,“而且是限量發行的,這就形成了價格差,你看,一款是有錢就能買到,另一款是有收藏價值的。那,”
她想了想,指著蔣捷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就象這位先生這款‘長夜未央’
,是首飾設計大師福尼湯遜為千僖年設計的,全球市場只發行一對,一隻男款,一隻女款。聽說最後的買主買下一對戒指以後,當場毀了女款,只留男款。這款戒指的價指當時就翻倍了呢!真的是名符其實的價值連城啦!”
櫃檯小姐大概也因為親眼目睹了這款設計的上品感到榮幸,講得臉上浮著紅暈。蔣捷有些詫異,他從來沒想過這隻戒指背後的故事,低低問了一句
“請問,你剛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