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仗話!”
周正忽然間火了,把一堆東西掃到地上,惹來“乒乒乓乓”一陣響。
“心裡對沈兵沒有愧,你幹嘛到處躲著不見蔣捷?你就是根我一樣,這次不管和他有沒有關係,林源和他的關係是不爭的事實!沈兵就是給他的家人給打死的!見他就彆扭!”
週末,大房子照例是空蕩蕩的。蔣捷坐在陽臺上,不斷的變換著坐的姿勢,終於還是發現,漫天燦爛奪目的大太陽,也有照不進去的死角。那晚江山走出來對上自己的目光彷彿還在眼前,沒有仇恨,沒有抱怨,一向對自己溫和寬厚的江山,面對自己,如同看著,一隻蒼蠅,眼睛裡竟是種無發忍耐的,厭惡。蔣捷覺得自己的心,在給尖尖的刺,一次次緩緩地穿透。
“捷少,手機可以轉到秘書檯,就不會這麼響個不停,讓你心煩了。”楊新是個資格比較老的保鏢,因為一直跟著周正,和蔣捷也算熟識,見手機響了一個下午,蔣捷猶豫著盯著顯示屏卻不肯接聽,也猜出十之八九。
“我姐。”蔣捷毫不隱瞞地說,“她懷孕八個月了。”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見好吧!”
“周正這麼關照你的嗎?”
“正哥什麼也沒說,也沒禁止你出去。我只是向捷少說我自己的想法。”
“嗯?什麼想法?說說看。”
“哪頭都別選,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蔣捷微微閉著雙眸,發出低低附和的呢喃:
“是嗎?”
他若真替我著想,為什麼不把我關起來,強迫我留在他身邊,將來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的家人向我施壓,我也可以用無能為力來拒絕?可如今,這自由的背後,會是什麼?
蔣捷想著,忽然無故咳了起來。
對面的蔣敏,雖然有化妝,還是掩不住懷孕後期,臉部稍微的浮腫。盯著手裡的選單看了老半天,卻早已走神。
“生小強的時候,你天天想吃櫻桃派,小丫頭有什麼特別要求?”
蔣敏蒼白的臉上,淺淺露出一抹微笑,
“牡蠣濃湯,還要盛在麵包碗裡的那種。”
一串眼淚毫無預警地,順著微笑尚在的臉頰,撲撲地流下來。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她竭力壓抑著喉嚨裡的哽咽,沒有血色的修長手指在下眼瞼處小心擦了擦淚痕。“小捷,你信不信,有些人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
蔣捷抽出紙巾,遞過去,說:
“不信。”
“我以前也不相信,我賭他心裡只有我一個,才嫁給他。結婚以後,他對我真的很好,生小強那會兒,我身體不好,他從沒讓我感到孤單無助,他是好丈夫,好父親,我幾乎相信,他愛的人只有我一個,直到發現他看你的眼神,。。。。。。”
“姐,你想太多了,我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女人得多遲鈍,才能忽略枕邊丈夫的心裡有別人?他心裡要沒有你,怎麼會處心積慮把周正案件裡和你有關,對你不利的證據都毀了?上次傅文瑜的事,他也怕連累到你,才套用關係不追究的。他偷偷為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知道他不會因為你離開我,我知道給我的愛不是裝出來的。所以我跟著你們裝傻。”
“那怎麼不裝下去?”見蔣敏漂亮的眼睛,憂鬱地看著自己不說話,蔣捷繼續說,“你想沒想過,你知道的這些,都是他‘不小心’洩露給你的,如今他有難的時候,你還能為他求情。姐,你應該放寬心,他對我,只想利用而已。沈兵不是他誤殺的,他是故意的。他以為去的會是周正,怎麼知道周正沒露面,他一氣之下才沒把持住自己。既然他做得出來,就得有膽子去承擔後果。”
淚開始不能抑制,蔣敏抽著鼻子,斷斷續續地哀求:
“周正想報復,我們也躲不了。姐就求你,真有那麼一天,給他留條命。他還是兩個孩子的爸,還是姐的一輩子。我知道你們肯定也很想沈兵活著,可人要是不在,就什麼後路,什麼可能,都沒了。你,好歹給姐留條路吧!”
蔣捷挪到姐姐的身邊,把她的頭摟在自己的肩窩,單手輕輕地撫摸拍哄著她的後背,直到感覺她的氣息勻稱下來,只一下一下地抽噎著。蔣捷低頭攏了攏她給淚水黏在臉上的髮絲:
“姐,你是這個世界上,和我最親最近的人,可這次,我,幫不了你。”
蔣敏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情緒平穩下來,不再激動,
“我知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