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本來如同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的頭顱這下輕快很多,身體也不再那麼難受,某人還真是良藥呢!忙著喝水的嘴,在玻璃杯後面不自覺地翹了翹嘴角。
“你剛才說,那個什麼,呃,心理性,發燒,是怎麼回事?”
“後遺症,慢慢會好。”
“除了發燒,還留了什麼病根?”
“可多了呢!”蔣捷看著周正剛剛鬆弛的臉色又緊張起來,輕笑一下,“嚇唬你呢!其它都很好,就是那時躺在醫院裡,天天都在想,可能明天,明天你就能來看我。”蔣捷說著嘆了口氣,“可是,苦肉計也是白搭,你根本沒打算理我,是吧?”
周正發現蔣捷的臉色雖然還帶著病態的潮紅,眼光卻清明起來,比下午的情況好轉很多,心裡想了一下,毫無保留地問出來,
“心理性發燒?是想我的時候,就會發燒吧?”
靜寂中聽到破裂的聲音,蔣捷沒說話,雙臂撐著靠著床頭而坐,感到周正的目光正貪婪地在自己的身上逡巡,從下至上,在領口處徘徊不去。一陣熱潮,猶勝先前的發燒,從最細小的神經末稍一路攀升,洶湧之勢不可擋。蔣捷需要透過粗重的呼吸,來排解身體里正在膨漲開來的,慾火。
“你,硬了。”
不知何時,周正的臉已經湊到自己耳邊,聲音吹氣一樣,落在自己滾燙的面板上,竟是說不出的舒服。蔣捷慢慢轉過頭,仔細端詳著周正堅挺的輪廓,那夜夜在夢中出現的倔強的眉眼,高傲的鼻子,霸道的雙唇,還有鬢角淺白的一道疤。。。。。。這個男人雖然有些鼻青臉腫,卻還真是英俊。
“你也是。”蔣捷的手指纏上去,不輕不重地環繞。
“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發燒了,”周正的雙手伸進蔣捷的上衣,握住他纖細卻柔韌有力的腰肢,“是慾火焚身了吧?”
“你說是,就是吧!”
周正有些吃驚,蔣捷在床上向來羞澀,慾望也要好一番工夫才能調動起來,今夜的他怎麼會這麼不同?周正的嘴唇湊上去,輕啄細取間已經能感到蔣捷好象要破籠而出的慾火,他稍稍向後撤了一下,盯著蔣捷的雙眸:
“你該不是,一直禁慾吧?”
蔣捷的臉更加紅豔起來:
“好幾次,都忍不住,每到那個時候,就,拼命恨你。”
蔣捷和周正的臉幾乎貼在一起,聲音消遁在沉重的呼吸中,臉模糊在短短的焦距之間,唯一清曦的是,兩個人對彼此,都已經迫不及待。周正雙手託著蔣捷的後背,身子壓了上去,兩條交錯的汗溼的身體在昏沉的燈光之中,發了瘋般地愛著彼此。夜色深沉,天上卻還有星辰,更加稱得人間丈量不盡的,重重黑暗。
陽光燦爛,湖上的清風彷彿天然冷氣,帶來盛夏裡難得的涼爽。周正看著蔣捷從馬路對面,一邊小心避開車輛,一邊衝著自己的方向微笑,那另人眩目的笑臉,轉眼到了眼前。
“傳真收到了嗎?”他一上車就問。“修改後的計劃書啊!”
“條款有變化。”
“你投了那麼多的錢,俑金是可以減低的,還有,雖然你是不會怎麼管,主動權還是要留給自己,防著尚金如果刻意做什麼愚蠢的決定,你隨時有否決的權利。上次給你看的那個計劃有些苛刻的,我跟上頭反應說你有意見,所以修改了一下。”
“喲,”周正取笑,“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知道哪是裡,哪是外。”蔣捷笑了,“你錢要是真的沒地花,也不用給尚金,他的錢也夠多了,可以留給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早知道和你合作啊,正好讓你學以致用。”
“不行,我一個學生,懂的有限,尚金可老道呢!啊,對了,他還讓我問你,在紐約舉行簽約儀式行不行,他的總部挪到紐約了,估計你算那裡籤的第一個大客戶吧!”
“我想想吧!”周正抬手看錶,“想去哪裡吃飯?吃完我送你回家。”
蔣捷看著周正的車尾燈閃了閃,轉了個彎,終於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嘴角,轉身往公寓走去。那夜之後,他們很有默契地不再提以前的事情,好象剛剛認識,一切都在重新開始。
“為什麼那麼容易原諒我?”周正問過他。
“誰說我原諒你了?”蔣捷說的時候沒能忍住“吃吃”的笑。
“我再也不會躲你。”歡愛之後,周正攬著他的肩膀很嚴肅地說,“等我把手頭的事情辦完,會給你個交待,看看能不能取得你的原諒啊!”
蔣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