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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哪個衣架上叼下來的?”

“不,戴爾蒙德,我想這是我父親的圍巾!”

“這世界上的圍巾不都長一個模樣嗎?”

小愛德華勳爵從自己脖子上扯下圍巾,並且翻過來,將兩條圍巾放在一塊兒。這樣阿歷克斯就能很清楚地看到,兩條圍巾不僅織成了一樣的花紋,而且右下角都繡著德沃特家族的薔薇十字的家徽,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金色的字母I。

“這是我母親去年的手藝,我得說她不常幹這樣的事情,針腳很拙劣。I是我母親名字的第一個字母。”

這樣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最後阿歷克斯?戴爾蒙德將這兩條圍巾攥在手裡,站起身來,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

“那末……那末,愛德華,你認為這意味著什麼?”

小愛德華勳爵沒說話,而灌木叢那頭,辛勤刨地的園丁伍茲發出了一聲可怖的尖叫。

“道格拉斯先生!”

道格拉斯先生突然被這一聲叫喊驚醒,他突然發現自己是睡在自己的書房裡,書桌前。早晨的光線照進來,房間裡一片朦朦朧朧的微亮。

他慌忙下意識去看自己的手指,指縫間很乾淨,沒有泥土的殘餘。

上帝啊。

他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他只覺得心跳得極快,渾身發冷。而夢中的一切,則清晰得如同一場真實。但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個夜晚註定要發生些不尋常的事情。

他站起身來,往外張望,窗外是熟悉的毛櫸樹,下面是廣場上的噴水池。門外他的秘書的敲門聲相當激烈。

“道格拉斯先生!”

道格拉斯先生整了整硬領,平靜地吩咐道:

“進來。”

他的秘書忙忙地推門過來,告訴他德沃特公爵已經到了。

道格拉斯先生換了一身衣服,他是在起居室裡招待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的。他注意到公爵披著一件裘皮大衣,和在他夢裡一模一樣。

“見到您我感到很榮幸,”道格拉斯先生神情冷淡地說,“但您每次都來得這麼早,令我接待不及,我非常抱歉,公爵。”

“要不是因為昨天下午馬車的車軸突然斷裂了,”德沃特公爵微笑了一下,說,“我昨天晚上就能趕過來了。”

“可是那麼晚守門人不會輕易給您開門的。”

“那容易得很,再容易不過了。你知道的,雅各,我可以翻牆進來,就在西南角。我上次發現二十年過去了,那堵半塌的圍牆還是跟以前一樣,從來沒人想過要把它加高一丁點兒。”

“那麼晚我也不會開門接待您的,先生。”

“那更容易,我可以翻你窗外的這棵毛櫸樹。”

“如果是那樣的,”道格拉斯先生勉強笑了一下,“我以後會考慮把這棵大樹鋸掉的。”

屋子裡面升著爐火,公爵很快將裘皮大衣脫下來,道格拉斯先生接過衣物,將它掛在衣帽架上。而這時,他突然盯著公爵露出來的那條紅黑方格的圍巾看了一會,脫口而出。

“您這條圍巾……請問這是夫人的作品嗎?”

“是的,針腳顯得有點兒不勻稱。伊蓮娜並不擅長此道,她只是偶然心血來潮。”

“我猜,我猜,”這句話讓道格拉斯先生站直了身體,並且深深吸了口氣,“你來之前曾在一家叫M?M的飯店裡吃的飯。”

“噢,是的,”德沃特公爵笑起來,“你一定是看到我口袋裡的火柴盒了。實際上馬科斯?馬爾斯是間鄉村酒吧,我在那裡喝了一點苦艾酒,暖暖身子。”

“您那塊金懷錶——先前我一直不記得您佩戴過,是結婚週年紀念時,夫人送的禮物嗎?”

“是的,我很多年都沒有拿出來戴過了,可是它們現在都在我那件裘皮大衣的口袋裡。”

道格拉斯先生認為該給自己唐突的問話找個什麼理由搪塞過去,於是說:

“很抱歉幫您拿衣服時,不小心看到了。”

“沒關係,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我也不相信你已經練就了透視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建議你到賭場去工作的。”

“我想,公爵先生,我想……您是不是想趁這個融雪的季節與夫人重修舊好,就像那兩塊老懷錶一樣?”

德沃特公爵聽到這句話後,一雙藍眼珠轉過來,盯著這位校長看。

“上帝!這太令人驚奇了,雅各!我不記得我跟你提過這件事兒,事實上,我對誰也沒有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