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所有的東西都未知且可怖。
唯有不斷的逼迫自己,他才能勉強追上那些沉溺於不平等愛情中的時光。
唯有真正站到了這個世界裡,他才能夠確實的感受蕭遠對權利的渴望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五六年的時光裡他沒有一天真正的得以安眠過。
他怕的東西如此之多,卻獨獨沒有死亡。
在他最初想做的一切幾乎盡數落下帷幕,他握著那塊將他當年屈辱如數奉還證明的隨身碟在黑暗中睜著眼望向天花板時,他想的是為什麼他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他在那樣的痛苦和大起大落之後還要堅持的活著。
他甚至都回憶不起他本來該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些可以回憶起的部分,無一不刻滿了蕭遠留下的烙印。前半生都掌控在一個人手裡,不單單是感情,還有更多,卻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就好似那一塊被人突然挖空了。他覺得空虛,空虛且茫然,這才是真正讓他無法忍耐的部分。
現在,蕭遠親手將他原本缺失的部分放回了他的胸膛裡。
可大概是因為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那些原本在那兒的裂痕都被歲月刻蝕成了別的模樣,即使被曾無比渴求的感情填補進去,他也再感受不到分毫的赤忱愛意。
就算這個時候真的再放手一次,他也不會感到一絲痛楚了。
景函洗好澡下樓的時候,蕭遠並不在客廳。他也沒有多在意,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慢慢的看了起來。除卻亂七八糟的廣告,有三條簡訊是阿飛發過來的,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阿飛不會打電話過來,畢竟景函不是什麼時候都方便。
阿飛只是照著慣例跟他彙報了一下生意上的事,再把他的決定說了一遍,景函沒有覺得不好也沒有特別滿意,索性打了電話過去告訴他要是他會怎麼做。只是出個沒什麼分量的內鬼這種事還用不著景函特地趕回來。
“接應的人找到沒?”一般來說蕭家的傭人都訓練有素,可景函一面懶散的跟阿飛講電話,還是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麼人在聽他說話。“給他們兩一把槍,就說他們之間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