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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景函對他低聲訴說時,他也在他的眼睛裡見過這種深不見底的憎恨和瘋狂。

他們都憎恨著整個白家。

前菜送了上來,食物很好的緩解了餐桌上的冷肅。

蕭遠不太喜歡橄欖的味道,故而沒吃幾口就撤了盤子。白邵華看他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眼睛眯起來,說著的話聽起來並不是真的很遺憾。

“這可是Bernard的招牌菜之一,我有預感我們感情豐富的Bernard要傷心好久了。”

“我很抱歉。”

蕭遠也是,說著的話聽不出幾分歉意是真是假。

“蕭少,我也看出來了您不喜歡這種場合。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說完您就隨意去留。”白邵華放下刀叉,看起來是受夠了和蕭遠來來回回的兜圈子猜心思。他也看出來了這個男人藏得很深的不耐煩,乾脆開啟天窗說亮話。

“我沒心思去猜您到底聯手的是哪家,反正A城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道上混的就那麼些人,真要猜誰也瞞不住。我知道的是您的或者是那個誰的人,端了我們好幾個場子,斷了我們幾條散線,這損失目前看起來不可怕,但等到地產投資那邊資金被投進那個無底黑洞,就是要命的時候。”

蕭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用眼神示意白邵華接著講。

“您想要的不僅僅是把我那個蠢貨堂弟拉下來給您的小情人出口惡氣,您要的是A城再沒有姓白的立足之地和白家世代經營下來的那幾條生意線,我說對了嗎?我從懂事起就知道,白家得罪的人太多,早晚要遭報應,沒有您,也會有其他人。”

“你沒說你為什麼會幫我對付你的血親。”

“血親。”白邵華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如果一個女人受盡侮辱生下的後代也會和那幫加害人產生血緣親情,才比較奇怪吧。蕭少,我幫你,只是因為目的相同,而我沒有足夠的能力。我們都希望看到白家徹底破落了,淪落到最低賤的塵埃裡被千人踩萬人踏才好,不是嗎?”

“你也姓白。”

“所以我連自己都不放過。”

連自己都不放過的人,哪裡會放過其他人。蕭遠早就派人查過了白邵華這個人。其實從真正的血緣關係上來說,他是白邵宇的四叔,白家老頭子的第四個兒子。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在白家地位如此尷尬。白家老二的情婦受到老丈人的侮辱生下的兒子,帶在身邊只是害怕這種醜事會被張揚出去。而那個可憐的女人現在還瘋瘋癲癲的住在療養院裡,除了這個象徵屈辱的兒子,誰也不會去看望她。

“蕭少,您真的不考慮告訴您那小情人,您當年是被下了藥?”

“做錯的事情再怎麼找藉口也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

別人可以給蕭遠找一萬個藉口,可蕭遠本人是清楚的,他當時還保留著大部分神智。選擇是他做下的,他就要承擔這份罪孽直到死去。他不可能把這一切推脫到藥物和其他人的身上。是他的背叛直接打碎了對方對他的信任和期待。

哪怕他將再也不會被所愛的人信賴,他也必須嚥下這苦果。

蕭遠離開的時候,白邵華正坐在餐廳裡,笑意溫潤地和一位大鬍子的法國男士解釋自己的朋友為什麼沒有吃完他精心烹飪的料理就離開。

“阿霍,我想去找他。”

在車上,霍哥聽見蕭遠這麼說著,一貫冷漠的眼睛裡還有幾分脆弱和不確定。

“可我答應過他,不會再在他面前出現。我根本沒辦法不答應他,我把他害成那個樣子還自私的放不了手。我想著既然我那麼愛他,就該學著為他著想。我以前太蠢了,我居然不知道他對我意味著什麼……”

“什麼?”

“一切……”蕭遠知道,這不是通往景函家的路。“以前我總是覺得我不能被人牽絆住,我不能有弱點,就算是他,也不行。我太蠢了。我根本沒辦法想,如果我的餘生裡沒有他會怎麼樣。”

“為什麼您不把這些話說給他聽呢?”霍哥小心翼翼的,慢慢看著蕭遠的眼睛說。

“他不會想聽的。”蕭遠疲憊的將臉埋進掌心。“我的一生裡,除了他已經不可能會有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重逢倒計時5!

☆、30

30

下班的時候,景函收拾好東西,跟留下加班的人打個招撥出來已經六點過了。

在寒風之中等了好久的人一看到景函的身影就衝了過來,氣勢洶洶的模樣還讓景函原地愣了幾秒鐘,隨即眼神裡就帶上了幾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