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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生被割去一半,誰會喜歡這個蠢貨呢?

僅此一點,不談別的,都簡直致命。

但是景函也是真的不怕包工頭們氣狠了放話說讓他混不下去。他早就不怕這些無法真正傷及筋骨的威脅。他早就混不下去,現在那個人正等著看他灰溜溜逃走的好戲,只是他怎麼會讓他如意。

在施工結束後,景函作為售後送了張老闆一副全景的結構圖,從各個方向剖析鑑賞他的新房,比例細節無一不精準巧致。小李跟在他身邊無意之中多看了幾眼,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這手筆若不是他還算清楚景函的為人,只怕會真的以為是請人代筆。

想到這他又暗罵自己蠢。新房的施工一手是景函包辦,他跟在一旁看,幾乎看呆了去,若說起對這裡的熟悉,暫時只怕沒人及得上景函。更何況這種油水稀薄的小單子哪裡值得大師代筆一副全景?

顯然,看直了眼的還有張老闆。即使是個門外漢他也清楚這一手之下功夫的深厚。原本有人給他推薦這個名不經傳的小設計師時他是相當不滿意又瞧不上眼的,但奈何推薦人的名頭和語氣裡的信誓旦旦。

他不會讓你失望。這哪裡是不會失望,這簡直是超額的驚喜。

因為心情實在太好,勞務費他都忍不住多給。本來的價格壓得極低,也是因為他真的不抱指望。

拿到比預期多的勞務費,景函意味著一切將會就此揭過,卻千想萬想沒想到會在第二天的下午接到這樣一通意外來電。

本地的,陌生的號碼。因為過往某些舊事對這事懷有極強戒備心的景函也只是怕誤了正事才勉強接了起來。電話那頭低沉柔和又莫名帶點熟悉的男聲一聲招呼打得他滿心茫茫然。

“你好,請問你哪位?”

“猜猜看啊。”

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景函已經是耐著性子和這個陌生人打交道,這種近乎放肆和無賴的反應讓他連多說一秒的心思都沒有。

“……是我啊,陳羽,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把。”電話那頭的男人無奈的笑了起來。

說是這麼快,他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過面。

“有事嗎?”

“我們好久沒見了,請你出來吃個飯可以嗎?”

到了今日,他們有什麼必要再見面。

“有必要嗎?”

“……當然有,就當信我,我不會害你。”

陳羽也顧不得上他的拒絕,報了一個地方,大有你不來我就等到老的打算。景函苦笑,不會害他,在他的前半生裡,這是最不值錢的謊言。

訂的地方說不上多麼高檔,但是格調確實極好的。沒有包廂,但是若隱若現的簾子和擺放的恰到好處的盆栽還是相當的程度上的保護了客人的隱私。陳羽早到了半個小時,坐在位置上沉思著。

找景函出來吃飯不能說是心血來潮。某些原因之外,還有他從老張那裡拿來的圖紙。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肯定是他的手筆,一如既往,技驚四座,直看得他手下那幫小毛頭眼直。整個早上他都無法把這一切從腦海中趕出去,才終於下定決心做了這麼個決定。

少年時期渴望打敗的人如今竟然落魄到這種地步。這麼幾年裡他思來想去終於覺察出了幾分不對勁。因為在他的印象裡,景函不是個會放棄會甘願沉淪的人。

他當年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得罪了什麼人吧。

這樣的猜想因為一系列的事情越發的明晰起來。

在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景函來了。這麼多年沒見,景函自然不可能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他就是記得。景函本來就長得好看,五官清雋俊逸,眼尾鼻樑的線條流麗得在笑時讓人晃神。

他比當年要瘦一些,也比當年要沉寂得多。

畢竟他們都是接近三十歲的人了,時間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在身上,更何況他這幾年過得不好,但好在不太明顯,那些生活的辛酸和不為人知的苦澀都在需要細細觀察的暗處。

“好久不見。”

景函坐下,陳羽自然而然的給他的杯子裡倒上茶水。

“大概從畢業起我們就沒見過了。”

“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我為什麼突然找上你。”陳羽輕笑,遞給了景函一份選單。“不知道你現在的口味,不太好意思替你做主。”

來這種江浙菜系的地方就已經是顧及了景函的口味,他喜歡清淡偏甜的菜系,這一點倒是多年沒有變過。

點好單子後陳羽沒等景函發問,他就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