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去談感情。”
“你是說……”那辰很吃力地坐直身體。
“你碰到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可以找我,我能幫的一定會幫,你什麼時候想說,什麼時候找我,我都會在,”安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很想哭,他已經很久沒哭過,這幾天卻經常會有想流淚的衝動,“但兩個人抱在一起舔傷口,不是感情,哪怕是互相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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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跳下去,那辰
“我先……走了;”那辰沉默了很長時間;鬆開了的手;突然站了起來;“我有點事兒。”
“那辰。”安赫抬頭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
那辰沒有看他;轉身往咖啡廳門口走:“你回家休息吧。”
安赫沒再說話,看著那辰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手上還殘留著那辰留下的觸感,冰冷中帶著顫抖,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已經涼了。
那辰鬆開手的那一瞬間,安赫覺得心裡猛地一鬆,就像被強行撐開的橡皮圈,拿掉了支撐的東西。
但長時間繃緊,猛地鬆下來的時候卻回覆不到原來的樣子,留下一大塊空白,空落落的感覺迅速填滿了身體。
那辰最終也沒有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赫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那辰的內心對他也許沒有太多秘密,那辰需要傾訴,需要有人聽,但跟自己一樣,有些過去卻是不能輕易拿出來展示的傷。
安赫點了一根菸,把壺裡的咖啡加熱了慢慢喝著。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擔心,焦慮,煩躁,混亂……
混雜著菸草和咖啡的空氣包圍著他,被強壓著的疲憊和倦意一點點浮了上來,他低頭趴到了桌上,閉上了眼睛。
那辰開著車回了舊車場,大腦袋還沒有睡,在狗窩裡衝他叫。
他停了車,從兜裡掏了塊雪餅掰碎了放到它碗裡:“別叫了啊,今兒回來忘給你買吃的了,只有雪餅了,吃一塊兒不會上火的。”
大腦袋舔了舔他的手,伸出腦袋來把碗裡的雪餅吃掉了,接著又縮回去一蜷,繼續睡覺。
那辰站在狗窩旁看著大腦袋發了很長時間的呆,刮過的冷風把不知道什麼細渣子吹進了他眼睛裡,他才揉著眼睛走開了。
那辰已經好幾天沒有回車場,鐵桶裡的火早就沒了,在這種化雪的天氣,屋裡冷得嚇人。
他換了套衣服,拿出手機給葛建撥了個電話:“你跟雷哥在一塊兒麼?”
“……嗯。”葛建那頭有音樂聲,能聽到有人高喉大嗓地唱洋蔥。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
“唱歌?”那辰問,從床下抽出一根鐵棍拎著出了門。
“你別過來,”葛建沒有回答他話,有些著急地壓低聲音,“那辰,不要過來……”
那辰沒等他說完,把電話掛了,關了機。
我累了。
很累。
安赫的話始終在他耳邊飄著,壓過了黑夜裡的所有聲音。
車開得很快,那辰盯著前方,夜深了,夜店裡一片喧囂,外面的街道上卻很冷清。
風颳在身上失去了平時讓他爽快的寒意,冷透身體的感覺被心裡的怒火燒得煙消雲散。
一直衝進了停車場,他的車才減了速,在三層的停車場裡慢慢兜著圈。
雷波的車很好找,那辰在地下二層找到了他的F150,旁邊停著的是雷波的霸道,兩輛車都開出來了,雷波今天是帶著人出來K歌的。
那辰把自己的車停到了下一層,拎著鐵棍回到二層,蹲在了能看清雷波車的角落裡。
雷波從來不會在大門口等人把車開出去,他習慣自己到停車場取車。
那辰點了一根菸,夾在手裡卻一口也沒有抽。
他的手一直在發抖,無法控制地發抖。
害怕,憤怒,難過,他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種情緒讓他現在腦子裡什麼都無法思考。
菸灰燒出了長長一截,在手指抖動的時候落在了地上。
那辰把菸頭按滅,又點了一根。
時間一秒秒地過去,零星有幾個人來取車,沒有人看到蹲在黑暗裡的他和他手裡暗淡的火光。
第四支菸燒到了盡頭時,那辰聽見了電梯方向傳來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他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腿,拎起了放在腳邊的鐵棍。
“明天下午再過來接我,”雷波的聲音傳了過來